金融危机背景下中美贸易失衡的趋势研究

20 09 / 12

金融危机背景下中美贸易失衡的趋势研究

佘群芝 韩 帅

摘 要 : 中美贸 易失 衡是 世 界经 济领 域 学者 关注 的 热点

问题。金 融危 机 爆 发以 来, 中美 贸 易 失 衡 出 现 缓 解的 趋 势, 但是这种 缓解只是短 期现象。 本文从 中美 银行 存贷利 差差异 和股 市 规模 差 异 巨 大, 中 国 剩余 劳 动 力 充 足等 角 度, 论证金融 危机并没 有对中美两 国之间 的金 融发 展水平 差异产 生根本性影 响, 也不能改变 中美国 际产 业分 工地位 差异的 现状 。因 此, 中 美 贸 易失 衡 的 根 源 并 没 有 发生 改 变, 中美贸易 失衡将在 金融危机后 保持持续 存在的趋势 。 关键词 : 贸易失衡 ; 金融 危机; 金融发展 水平; 国际分工 中图分 类号: F7 52

文 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 号: 10 01 - 4 90X ( 2 00 9 ) 1 2 - 0 0 9 - 0 4

作 者 : 佘群芝, 中 南 财经 大 学经 济学 院 教授 , 博士 生导师 ; 韩帅 , 中 南财 经政 法 大学 经 济学 院世 界 经济 专业 研究生 ; 湖北 , 武 汉, 4 30 07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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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 t期的出口量为 Xt, 进口量为 M t, 国际净投 资地位为 A t, 利率为 rt, 则: X t - M t + ( 1 + rt ) A t- 1 = A t

( 1) ( 2)

由 ( 1 ) ( 2 ) 可得: Xt - M t + ( 1+ rt ) A t- 1 = ( 1+ k ) A t- Xt - M t = ( k - rt ) At - 1

= ( k - rt ) At - º设国际净投资地位的增长率为 k, 则 At = ( 1+ k) A t- 1

( 3)

这里使用贸易余额代替经常项目余额, 即: CA t = X t - M t

由 ( 3 ) 式可知, 一国的经常项目逆差是否可持续, 取决于 该国国际净投资地位的增长率和利率之间的关系以及该国国

际净投资地位的正负和大小。当 A t- 1 > 0 时, 若 k > r,t 则该国 的经常项目出现顺差; 若 k < r,t 则该国的经常项目出现逆差。 即当该国的对外投资 额大于外国对该国的投资额, 是国 际投 资的净流出国时, 若该国国际净投资地位的增长率高于 利息 率, 则该国经常项目出现顺差, 反之出现逆差。当 At - 1 < 0 时, 若 k > rt, 则该国的经常项目出现逆差; 若 k < rt, 则该国的经常 项目出现顺差。即当该国是国际投资的净 流入国时, 若 该国 国际净投资地位的增 长率高于利息率, 则该国经常项目 出现 逆差, 反之出现顺差。

从这个模型中可以看出一国的经常项目逆差主要源自大 量国际投资的流入, 而且当流入的速度高于本国利率时, 流入 越快逆差越大。国际资金流动的形式主要有直接投资和证券 投资两种, 影响直接投资的主要因素是资金流入国的投 资环 境和投资企业的盈利潜力。影响证券投资的主要因素是资金 流入国金融系统的发展水平。对于美国而 言, 国际资金 流入 的主要形式是证券投资。以 2 006 年为例, 流入美国的外国直 接投资累计额为 1 805. 7 9 亿美元, 而 流入美国的证券投 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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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额达到 963 7. 5 亿美元 。所以, 国际间金融 发展水平差异 使得部分国家的空闲资金大量流入美国寻求更高的收益。

( 二 ) 经验分析 以美国为例。 198 6 年美国国际净投资地位首次为负, 为 - 362 亿美元, 美国成为国际投资净流入国。之后这一负值持 续扩大。到 2 007 年, 美国国际净投资地位已经累计达到了 - 2 4418 亿美元。同时, 国际投 资净流入美 国的速度 较快。自 1 986 年到 198 8年, 国际投资净流入的增长率高达 12 0. 9 5% 和 1 23. 0 7% , 之后 出 现 较 大 波 动, 但 是 除 去个 别 年 份 ( 1 990, 1 993, 199 9, 20 05 ) , 国际投资的净流入增长 率均为正数, 且大 部分年份这个增长率较高, 1997 年达到了 6 5. 7 8% , 20 06 年和 2 007 年也分别达到了 1 5. 62% 和 9. 71% 。而与此同时, 美国 的主要利率却一直维持了较低水平。 198 6 年到 199 1 年间, 美 国的联邦基金利率一直维持在 6% - 9% 的范围内, 之后 199 2 年到 1994 年利率下降至 3% - 4% 的水平, 19 95 年到 200 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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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00 年以来, 中美贸易失衡持续扩大, 成为世界经济领域

的焦点问题。而 20 07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 美国对华贸易逆 差出现了缓解的趋势, 许多学者以此认为本次金融 危机将逐 步终结中美之间的贸易失衡。但是, 要分析金融危 机下中美 贸易失衡的趋势问题, 就应该探讨金融危机是否真 正改变了 中美贸易失衡的 根源。如果 本次危机 并没有改 变失衡 的根 源, 那么在金融危机的环境下中美贸易失衡依然会 保持持续 存在的趋势。

一 中美金融发展水平差异是失衡的根源之一

从经常项目与资本项目互补的角 度看, 中美贸 易失衡的 一个重要原因是大量的资金从中国流入美国金融市场。而这 就是许 多 经 济 学 家 ( Dooley, Folkerts - Landau an d G arb er, 2003; 20 04 ) 提出的 / 新布雷顿森林体系 0和 / 双循环 0机制: 在 不存在资本管制、汇率自由浮动的情况下, 经常项目与资本账 户通常是互补的, 经常账户赤字则资本账户盈余。所以, 美国 的巨额贸易赤字依靠大量资本流入来维持。若美国高额的经 常项目赤字能源源不断地得到外部资金支持从而弥补了国内 投资高于储蓄的缺口, 那么美国经常项目赤字的状 况能持续

¹下去。

( 一 ) 模型分析

经常项目余额 = 贸易余额 + 国际投资净收入 + 国际转移 支付

经常项目的构成中, 国际转 移支付相对于前两 项的构成 数额较小, 占经常项目余额的比重也较小, 所以在本文中暂时 忽略国际转移支付的存在。假设一国 t期的经常项目账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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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上升到了 6. 24% 的水平, 而在 200 1 年到 2005 年利率在 1% - 3% 的低水平运行, 20 06 年和 2007 年利率分别上升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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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和 5. 02% 。但都低于国际净投资地位的增长率。

由图 1可知, 美国自 19 86 年以来一直处于国际投资的净 流入国。所以在上述模型中, 美国的 A t- 1 < 0。同时通过对比 美国国际净投资地位的变化率和联邦基金利率发现, 除个别 年份之外, 美国的国际净投资地位增长率都高于利率水平, 即 在美国 k> rt, 根据模型: CA t = X t - M t = ( k - rt ) At - 1, 可知美 国的经常项目必然会出现逆差。

2004. 10. 29 2006. 04. 28 2007. 03. 18 2007. 05. 19 4. 32 4. 5 4. 68 4. 95 5. 13 2007 . 09. 15 2008. 09. 16 2008. 10. 30 2008. 11. 27 2008. 12. 23 5. 67 5. 49 5. 31 4. 68 4. 5 资料来源 : 中国人民银行 网站 http: / /www. pbc. go v. cn / 表 2 美 国近年来金融机 构存贷款利差 ( 单 位% ) 2001 2002 2003 2004 2000 2. 9 3. 1 2. 96 2. 98 2. 91 2006 2007 2008 2005 2. 86 2. 87 2. 77 2. 06 资料 来 源: 美国 联 邦 储备 署 网 站 h ttp: / /www. fede ra lrese rve.

2002. 02. 21

g ov /

图 1 美国国际净投 资地位增长率与 联邦利率

资 料来 源: 美 国联 邦 储 备署 网 站 http: / /www. fed era lrese rv e. go v /, 美国 国家 普 查 局 www. cen su s. g ov , T h e 200 9 S ta tistica l A b- stra c t 。

以上分析可知, 中美巨额贸易失衡持续存在的根源在于 有大量的资金持续由中国流入美国, 这些资金流入 维持了美 国的资本项目顺差, 进而维持 了美国对 华的巨额 贸易赤 字。 而导致大量资金流入美国金融市场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中美两 国金融发展水平存在巨大差异, 更高效的美国金融 市场可以 持续吸引大量国际资金进入美国。

从以上中美两国存贷款利差数据中可以看出, 美国金融 机构的存贷款利差长期保持在 2% 到 3% 之间, 而我国存贷款 利差则大多在 4% 到 5% 左右, 美国金融机构的存贷利差长期 低于我国的利差水平, 有时只有中国的一 半。这说明美 国金 融机构之间竞争更加充分, 服务更加完善。这也反映出 美国 等发达国家的金融体系发展水平长期领先于我国。

另一个衡量指标是股市规模。股票市场是一国金融体系 的重要组成部分, 股票市场可以为上市公司提供良好的 融资 渠道。所以一般认为一国的股票市场规模 越大, 代表本 国公 司的融资渠道越畅通, 也就代表了金融体系越完善, 金融发展 水平越高。而衡量一国股票市场规模的主要指标是本国股市 总市值与 GDP之比 ( SC /GDP) 。中美两国相应数据见表 3。

表 3 中美 两国股票市场 规模 ( SC /GD P ) 单 位%

二 中美金融发展水平差异难以改变

美 国 中 国 48. 5 1. 7 2000 36. 4 106 2002 48. 1 130. 3 2003 33. 1 139. 4 200 4 35 91. 3 136. 5 147. 6 20052006 1. 8 144. 4 2007资料来源: 世界 银行数据库 各国金融产业的发展水平与经济、贸易的发展 并不完全

同步。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 中国家由于历史、制度 等多方面 的原因, 本国的金融市场发育程度较低。

( 一 ) 中美金融发展水平差异现状

衡量各国金融发展水平的方法有 很多, 最早提 出的金融 发展量 化 指 标 是 G oldsm ith ( 19 69 ) 提 出 的 金 融 相 关 比 率 ( FIR ) 。之后 M cK inn on ( 197 3 ) 对 F IR 进 行了简 化并提 出了 M 2 /GDP的金融深化指标。但是以上两个指标中都包含了居 民储蓄的份额, 而中国居民储蓄数量非常巨大, 这种巨额的储 蓄可以大幅提升中国的金融相关比率和金融深化指标, 甚至 使我国的这两项指标远远高于许多发达国家, 但是 事实情况 却并非如此。所以以上的指标是不符合我国现实的。笔者在 选取评价金融发展水平的指标时, 尽量避免将我国 巨额的居 民储蓄包含在内。最终选取了两个指标进行衡量。一是衡量 金融机构的存贷款利差; 一是计算一国股市总市值与 GDP 的 比例来衡量一国的股市规模。

首先计算一国主要商业银行存贷款利差。普遍认为一国 的银行存贷款利差越小说明本国金融机构之间竞争越强, 相 应的金融发展水平越高, 金融体系越完善。

表 1 中国近年来金 融机构存贷款利 差 ( 单位% )

由以上数据可以明显看出美国的股票市场规模长期远远 高于我国的股票市场规模。虽然在次贷危机和其他因素的作 用下, 200 7年我国的股市规模超过了美国股市规模, 但是从长 期数据来看, 美国的股票市场规模更大, 说明美国金融系统的 融资能力更强、效率更高, 发展水平远高于我国的金融业。

此外, 中美金融发展水平差异还有一个突出的表现, 就是 美国的金融市场中有 更多的金融工具, 使得对美国的国 际投 资可选择的形式更多, 投资收益率也更有保障, 所以国际资金 才会大量持续地流入美国。

( 二 ) 金融危机不能改变中美金融发展水平差异

正是由于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金融发展水平存在巨 大的差异, 国际资金才会大量持续地流入 美国。本次危 机暴 发前, 由于自身比较优势、本国货币被低估或者主动贬值加上 美国对外国商品强劲 需求等因素, 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 出口 导向型经济的发展中国家在对美贸易中形成大量顺差。但金 融产业的发展水平与经济、贸易的发展并 不完全同步。新兴 发展中国家的金融市 场发育程度较低, 使得本国金融行 业的 效率较低。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通过国际贸易所积累 的大量贸易盈余无法 被本国的金融市场完全消化, 即使 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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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盈余资金投入本国金融市场, 由于整个行业的 不发达和 低效, 资金的回报率也极其有限。所以, 为了追求资本回报的 最大化, 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存在较强的动 机将贸易 盈余资金投向国外金融市场以获得稳定高额的回报。鉴于美 元作为主要世界货币的地位, 具有比其他货币更好 的国际信 用, 因此中国把贸易盈余转化为巨额美元外 汇储备; 同时, 考 虑到美国的金融市场更有效率, 中国又通过购买美 国债 券的形式把外汇储备投入美国; 这就完成了双循环 机制中的 循环一, 资金随着中美商品贸易由美国流入中国, 中国将其转 化为美元并 通过购买 美国国债和 金融产品 的方式向美 国投 资, 资金流回了美国。这部分资金流回美国后, 一部分被美国 经济吸纳, 填补了由美国储蓄不足造成的投资缺口, 维持了美 国经济增长所需的投资水平, 对美国经济增长起到 巨大推动 作用。另一部分资金则通过对外直接投资的方式重新流回亚 洲, 获得较高的投 资回报, 这就完成了 双循环机 制中的 循环 二。

金融发展水平是长期以来各国历 史发展的结果, 形成这 样的金融发展格局涉及到各国的制度、历史等多方面的原因。 而金融发展水平的提高更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 中国金融 业发展至今不过几十年时间, 发展水平还较低。而 美国金融 业的发展已有上百年历史, 期间经历了多次大规模 经济危机 冲击, 经过反复冲 击和完善, 其领先中 国的程度 更是非 常巨 大, 并不是一次金融危机在短期内可以改变的。

我国学者巴曙松认为, 从 IM F 数据来看, 20 07 年全球 GDP 为 5 4. 5 万亿美元, 经济体规模从大到小依次是: 欧盟 ( 15. 7 万 亿美元 ) 、北美 ( 1 5. 2 万亿美元 ) 、亚洲 ( 11. 8 万亿美元, 但是除 去日本只有 7. 5 万亿美元 ) 。全球 的金融资产, 包括银 行资 产、债券和股票, 共有 2 29. 7 万亿美元, 相当于 GDP 的 4 21% , 其中欧盟的比例最高, 为 GDP的 9% , 北美为 442% , 亚洲接 近全球平均水平, 为 419% , 但是除去日本只有 3 70% 。换句话 说, 亚洲金融资产的杠杆水平远不及美欧那么高, 这也从侧面 反映了亚洲的金融市场不够发达。

金融危机的蔓延使美国金融市场 受到沉重的打击, 也暴 露出美国金融体系存在的许多严重缺陷, 这使得国 际投资者 对美国金融市场的信心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但是本 文认为这 种负面的影响是短期的。危 机虽然暴露了许多的问题, 美国 的金融市场依然是世界范围内最发达的金融市场之一, 而发 展中国家的金融发展水平与美国相比依然存在巨大差距。一 个国家的金融体系的发展涉及到诸多的领域, 有着 深刻的政 治历史和制度原因。所以本次金融危机并不能从根本上动摇 当前的中美金融发展水平差异格局。

只有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不断提升自己的金融体 系发展水平, 对国际投资形成一定的吸引力, 从而相对减少美 国等发达国家的资本 流入压力, 才能改 变经济失 衡的现 状。 而金融体系的发展和完善也是一个相对 长期的过程。所 以, 当金融危机过去, 美国接受了危机的经验, 进一步完善了金融 市场, 则其对国际资本的吸引力将会更加巨大, 到时大量的资 金流入美国又可以继续维持一个高额贸易逆差, 因 此中美贸 易失衡将在危机过后保持持续的趋势。

进口商品额远远超过了对华出口。而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是 国际分工格局, 具体说就是中美两国在国际产业分工格 局中 所处的地位。

( 一 ) 中美产业分工现状

当前国际产业分工的大体格局是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 型产业依然集中于美 国等发达国家, 而劳动密集型和低 附加 值的产业大量集中于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同时产业内分工格 局也是发展中国家承 担低端工序而发达国家承担高端工序。 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 家在全球化的生产链条中所处的位置, 是长期以来形成的, 并且在发展中国家完成产业结构升 级之 前是不可能产生根本性变化的。这一现状决定了中国等发展 中国家在很长的一个时期之内仍将以出口低附加值的劳动密 集型产品为主。而同时发达国家的工业化 进程已经完成, 其 劳动力成本已经上升 到较高的水平, 自己生产劳动密集 型产 品成本较高。所以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只能向中国等发 展中国家购买劳动密集型产品。这种分工导致了美国从中国 的大量进口。进一步引起了中美贸易失衡。

表 4和表 5 的数据表明, 美国向中国出口的商品中, 高技 术产品和中高技术产品以及信息技术产品占到了出口总额的 8 0% 以上, 而中低和低 技术产品 只占到了不 到 20% 。相反, 2 006 年时, 中国向美国出口的低技术和中低技 术产品占对美 出口额的 30% 以上。这样的贸易结构充分反映了中美两国的 国际产业分工地位。中国依然处在国际产业分工链条中的低 端位置。

表 4 中国对 美出口商品结 构及比例 ( 单位: 千美元 )

2005 2006 高技术 45796115. 37 27. 24% 59476816. 6 27. 13% 75529494. 27 27. 47% 中高技术 242036. 87 14. 66% 31187392. 02 14. 23% 38696677. 76 14. 07% 中低技术 160096. 32 9. 19% 19922377. 62 9. 09% 27326243. 65 9. 94% 低技术 38484037. 94 22. % 51421114. 29 23. 46% 60848062. 91 22. 13% 信息技术 43758211. 43 26. 02% 57203036. 97 26. 09% 72535306. 26. 38% 年份2004 数 据 来 源 : OECD, STAN B ila tera l T rad e D a taba se ( BTD ) , 2008 ed it io n

表 5 美国对 华出口商品结 构及比例 ( 单位: 千美元 )

2005 2006 高技术 10025341. 73 29. 88% 13911213. 33. 65% 19486736. 82 35. 50% 中高技术 11823308. 67 35. 24% 12607676. 36 30. 49% 15194020. 44 27. 68% 中低技术 2071011. 973 6. 17% 3004666. 7. 27% 3794852. 19 6. 91% 低技术 2556835. 938 7. 62% 36701. 671 8. 58% 4465876. 911 8. 14% 信息技术 7077362. 4 21. 09% 8273939. 295 20. 01% 11947041. 81 21. 77% 年份2004

数 据 来 源: O ECD, STAN B ilate ra l T rade D a taba se ( BTD ) , 2008 ed it io n

三 中美产业分工格局是贸易失衡的又一根源

从商品贸易的角度看, 中美 贸易失衡是由于美 国从中国

同样, 两国相互出口的大宗产品中有许多产品是重合的,

中国对美出口中也有 大量的资本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产品。 这是中国参与国际产业内垂直分工的结果。实际上中国只从 事高技术产品的加工、组装等低级工序。这一点可以从 我国 加工贸易所占进出口总额的 比重中得到证明。自 2000 年以 来, 我国加工贸易进出口总额占对外贸易进出口总额的 比重

¾一直保持在 4 5% - 4 8% 之间。说明 我国已经深入地参 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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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国际经济的垂直分工之中。高新技术产品加工贸易特征更 为明显, 加工 贸易 出口 额占 高 新技 术产 品 出口 总额 的 8 9. 65% 。这属于高技术 产业内部分 工。以美 国为首的 发达国 家, 主要从事产品研发, 而中国则利用自身充足而廉价的劳动 力资源承担劳动密集型的装配制造部分。所以, 中 美两国所 处的国际产业分工的特殊位置是导致中美贸易失衡的重要因 素。

( 二 ) 金融危机不能改变中美分工格局

中国人口基数大, 虽然经历了多年经济高速发展, 但是至 今仍有大量的剩余劳动力, 这些劳动力随时可以补 充进劳动 密集型产业进行生产, 这也为维持一个较低的工资 水平提供 了条件。目前官方一般认为我国农村剩余劳动力在 1. 5 亿左 右。据国家人口发展研究战略课题组 200 7 年 1 月 11 日发布 的国家人口发展战略研究报告, 目前农村剩余劳动力仍有 1. 5

À

至 1. 7 亿人 。韩长赋 ( 2 006 ) 认为, 综合考虑我国农村劳动生 产率、土地产出率、农业劳 动力的边际 收益和平 均价格 等因 素, 农业剩余劳动力仍有 1. 2 亿至 1. 3 亿人。在没 有其他更 好的转移渠道的情况下, 这些剩余劳动力还会以农 民工的形 式转移出来。如 果按最近 5 年 来全国农 民工数 量每年 增加 600 万 ) 800 万人计算, 还需 20 多年的时间才能消化完。这个 时间大体与我国人口峰值时间相吻合, 与劳动力峰 值也大体 吻合。据测算, 我国劳动 力数量将在 202 0 年之前达到峰 值, 并将保持约 10 年时间。而要使 如此规模流动就业 的农民工 真正实现稳定就业, 将需要更长的时间。

我国的巨大的剩余劳动力资源以及较低的工资水平为我 国继续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提供了便利 条件。而与此同 时, 发达国家的工资水平较高已经不适合发展劳动密集型产 业, 只能从中国大量进口劳动密集型产品。应该看到国际分工格 局是长期以来各国历史发展的结果, 形成这样的格 局涉及到 各国的自然禀赋、制度、产业结构以及历史等多方面的原 因。 产业转型和产业升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并不是一 次金融危 机在短期内可以改变的。所以本文认为本次金融危机并不能 从根本上动摇当前的国际经济分工格局, 国际经济 失衡将在

Á

¿

危机过后继续存在并持续。

四 结 论

综上所述, 本轮金融危机对中美贸易失衡有缓解作用, 实

际的中美贸易数据也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中美贸易失衡的缓解 趋势。但是从长期看, 造 成中美贸易失衡存在和持续的 根本 因素 ) ) ) 金融发展水平差异和国际产业分工格局都不会因为 金融危机发生根本改变。中美两国金融发展水平差异与两国 的历史、制度、政治、经济环境等多方面的因素有紧密联系, 中 美两国金融业的起步 和发展都有不可忽视的差距, 这种 发展 水平的差距不是短期 内可以改变的, 也不是一次金融危 机冲 击就可以改变的。国际产业分工格局与我 国的人口数量、人 口结构、产业结构都有重要的联系, 而我国大量的农村剩余劳 动力向城市转移的过 程可能还要经过多年的时间才能结束, 所以在此期间, 我国廉价劳动力资源的比较优势不会改变, 中 美间国际分工格局也不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所以, 本 文认 为金融危机过后, 中美贸易失衡会在长期保持持续存在 的趋 势。

注:

¹ 陈漓高、张丽 : 5美国 贸易逆 差可 持续 性的 条件研 究 6, 5全 国美国经济学 会第八届会员代 表大会论文 6, 2007 年。

º 黄燕君、陈鑫 云: 5美 国巨额 贸易 逆差 能维 持吗 6, 5国 际贸 易问题 6, 2005年 第 4期。

» 中经网数据库 , h ttp: / / db. ce .i go v. cn /o e cd. h tm¼美国国家 普查 局, www. c ensus. g o v, T he 2009 S ta tistica l A b- stra ct

½ 美国联邦储备 署网站, h ttp: / /www. fede ra lrese rve. g ov ¾5中国统计年鉴 6, 2008 年版。 ¿ 美国商务部经 济分析局网站 , h ttp: / /www. be a. g ov / À 5三农大事 6, 5农村 工作作通讯 6, 2007 年第 2 期。 Á 韩长 赋: 5关于农 民工 问题的 几点 认识 和思 考 6, 5求 是 6, 2006 年第 9期。

( 责任编辑: 余小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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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 余小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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