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本的融合：我国农村新型合作组织发展的社会资本视角

———————　Ｌ——————————————————一～一　一……。】　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本的融合：　吴光芸赵昕宗　（南昌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江西　南昌　３３００３１）　［摘要］农村新型合作组织是农民走向协作、互助和共生的重要途径，其发展依赖于两种类型的　社会资本：一是基于村庄社区成员之间相互认同的信念、价值理念、信仰而形成的关系型社会资本。二　是由政府外部导入的制度型信任、正式规范及政府促成的组织网络等组成的制度型社会资本。目前我国　农村合作组织面临的问题：一是制度型社会资本的不足。政府往往过多地介入到农村合作组织的日常经　营决策中，忽视了为农民合作组织健康成长提供良好的政策和制度环境。二是关系型社会资本的弱化。　乡村社会中尚存的传统社会规范、民间舆论、熟识信任、身份认同、父老权威以及乡村社会纽带等基于　血缘和地缘而形成的关系型社会资本日趋弱化。因此，新型农村合作组织的长远发展依赖于关系型社会　资本和制度型社会资本的有效融合：一方面，政府要培育制度型社会资本，加强制度供给；另一方面，　引导和利用乡村社会网络、共同规范、信念等关系型社会资本促进关系型社会资本与政府外部导入的制　度型信任、正式规范等制度型社会资本的融合，推动新型农民合作组织的发展。　［关键词］农村新型合作组织　制度型社会资本　关系型社会资本　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以来，我国新型农村合作组　的组织网络的融合，实现关系型社会资本和制度　织蓬勃发展，学术界从多方面对其进行了探讨，　型社会资本的有效结合，促进农村新型合作组织　这些研究大多从正式的制度设置角度：来研究，而　的健康发展。　对于乡村非正式组织、乡村社会网络、村规民约　等社会资本因素未能给予足够重视。：本文将从社　一、我国农村合作组织的发展及其社　会资本的角度对我国农村新型合作组织的发展进　会资本状况　行分析，并探讨如何引导和利用乡村社会网络、　共同规范、信念等社会资本等本土社　会资本与政　农村合作组织是农民为了自身利益，为了生　府外部导人的制度型信任、正式规范及政府促成　存而走到一起成立的农民合作组织，它有利于形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提高我国政府公信力的途径和措施研究”的阶段成果（项目编号：１２ＣＺＺ０４４）。　２０１４年第２期（总第３０３期）５　吴光芸赵昕宗：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本的融合：我国农村新型合作组织发展的社会资本视角　成一定的利益表达机制，使农民自身的合法利益　在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时，传统农民往往更注　受到保护，是农民走向协作、互助和共生的重要　重对方与自己的亲疏程度，这样情感因素冲淡了　途径。农村合作组织发展必须具备丰富的乡村社　理性判断，血缘亲情代替了规则意识。而随着市　会资本。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组织的特征，如信　场经济在乡村的渗入，利己主义或极端的个人主　任、规范和网络，它们能够通过推动协调的行动　义严重地冲击着传统的乡村道德，也会对基本的　来提高社会的效率【　１。乡村社会资本是农民长期　社会秩序构成威胁并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恶化，　相互交往形成的关系网络、组织以及体现于其中　信任降低，传统的村庄成员之间那种良好的人际　的信任、互惠、网络、宽容、同情、团结，它们　关系不断淡化，村庄成员之间的角色行为、思维　能够促进农民合作。根据乡村社会资本拥有主体　方式、社会心态、价值观念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　的差异，我们可以从微观、中观和宏观三个维度　变化，村庄成员之间交往的功利性和目的性越发　对其进行考量。在微观层次上，乡村社会资本就　浓厚，心理距离拉大，“亲切程度”降低，致使　是指村庄居民个体所拥有的社会关系网络以及通　农民合作难以形成。　过这种网络动员获取资源的能力，包括信任、亲　（二）农村宗族关系网络日趋衰减和农村精　情、信仰、参与、互惠等，也可以称之为个人社　英的流失使得传统组织能力逐渐消退　会资本；在中观层次上就是指村落民间组织在村　我国行政村村界的划分基本上就是沿袭传统　庄社会网络形成中的作用，即村落自主组织的关　性的宗族血缘关系、长期共同生活以及村民的意　系网和动员能力，包括规则、参与、信任以及以　愿，并同时参考地缘因素和现代的业缘关系。因　组织名义发生的各种联系，也可以称之为组织社　此，宗族在传统农村自发合作中发挥着重要的作　会资本；在宏观层次上就是指乡村整体所拥有的　用。尽管在江西、广东、湖北、湖南、福建和浙　社会资本，也就是把乡村视为一个整体，它在嵌　江一带宗族文化氛围浓厚的农村地区，宗族关系　入社会系统时所依赖的法律、制度、规则以及网络　依然发达，但是随着改革开放及市场经济的发　等团。这三个层次的社会资本在很多情况下相互交　展，大量的农村精英走向城市，宗族观念日趋淡　叉、相互依赖，在农村合作组织中发挥着重要的　薄，宗族关系作为传统社会网络的主要形式已经　作用。　慢慢淡化，血缘关系在社区内已经不是很重要，　现阶段我国乡村社会资本普遍呈现出缺失和　其组织动员能力已经基本没有，在现代化过程中　脆弱的特点，邻里关系的淡薄、人际之间情感的　的宗族关系己经很难承担人际沟通、资源动员和　疏离、农民参与不足、乡村共同体内尚未建立起　互助合作的重任了。　以契约为基础的信任，农民之间、农民与乡村自　（三）村民流动弱化了对村庄的认同感　组织之间的关系网络尚未建立，这必然会制约农　随着走出村庄的人日益增多，村庄的自然边　村合作组织的发展，主要表现为：　界和社会边界均被打破，村庄的共同生活遭到破　（一）传统农村社会网络本身的局限性使得　坏，村民的共同体意识日渐淡薄。失去了对村庄　农民的自组织能力下降　的认同感，村民日益“原子化”和“边缘化”，　我国传统乡村是一个“差序格局”的社会，　导致了村民与村庄的利益关联度日益淡薄，利益　６　Ｎｏ．２　２０１４（ｓｕｍ　Ｎｏ．３０３）　关联度的淡薄又进一步降低了村民对村庄的关注　和认同，从而使村民不关心村庄的未来，不愿意　为建设村庄而牺牲自己的眼前利益，自然就缺乏　了参与的动力。　（四）农村人际信任淡化。合作能力下降　伴随着市场化与城市化的进程及农村人口流　动性的增强，农村原有的社会关系网络以及村民之　间原有的信任与社会规范在一定程度上必然会解　体，农民成为“原子化”的个人，价值观念多　元，村民不再看重未来的长远收益，行为严重的　短期化，于是人与人之间信任散失，合作变得非　常困难，甚至一些农业生产的基础设施合作也困　难重重。因此，在目前的农村社会，没有党和政　府的推动、扶持，新型农村合作组织很难建立起　来；同时，如果仅仅依靠政府推动，而没有结合　农民之间的信任及社会资本的状况或者政府行为　介入不当，农村合作组织也不可能取得成功。因　此，农村合作组织的成功建立，政府对农村的信　任状况及关系型社会资本的合理把握和有效利用　是十分重要的因素。　二、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　本在农村合作组织发展中的作用　依据社会资本的不同来源，美国杜克大学的　安尼鲁德・克里希纳（Ａｎｉｒｕｄｈ　Ｋｒｉｓｈｎａ）提出了社　会资本的两种类型：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　会资本。制度型社会资本与促进互利集体行动开　展的结构要素有关，如作用、规则、程序和组　织；关系型社会资本涉及到与他人合作中影响个　人行动的价值观、态度、准则和信念［３］，主要表　现为文化、习俗、观念、信念等。从理论上讲，　这两种类型的社会资本可以有四种不同的组合方　式，组合不同，效果也不同。不同的组合反映了　一个社会或组织社会资本的拥有量。这四种组合　方式为：　（一）强制度资本一强关系资本　这种组合是有价值的社会资本，即价值观、　态度、准则、信念等关系资本与组织、规则、程　序相结合，能够发挥最佳的作用，如在互惠的社　区里能更好地推进新规则的制订与实施。　（二）强制度资本一弱关系资本　这种组合是一种强有力的组织，只有制度规　则而缺乏信念等关系资本。极端的表现是政府强　制性地在一个地区建立起科层制的组织，没有根　植于当地的文化、习俗、观念等传统的关系资本。　（三）弱制度资本一强关系资本　这种组合是一种基于传统的联系而缺乏规则　等，如传统的手工作坊等所具有的就是这种社会　资本。　（四）弱制度资本一弱关系资本　这种组合是一种最糟糕的状态，属于一种既　缺乏制度规则又无价值信仰等关系联系分散的联　系，在现实中往往是不存在的。　关系型社会资本　强　弱　（１）有价值的社　（２）“强有力”的　制　强　会资本　组织　度　任务：扩大行　任务：合法化、　型　动范围　强化　社　会　资　（３）“传统”的联　（４）不规则的、分　本　弱　系　散的联系　任务：引入规　任务：有助于　则步骤和技能　展　结构和准则的发　、这四种组合中，第一种是最乐观的状态，第　四种是最悲观的状态［４１。可见，如果在关系资本　的基础上建构制度资本，只有当制度资本与关系　２０１４年第２期（总第３０３期）７　吴光芸赵昕宗：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本的融合：我国农村新型合作组织发展的社会资本视角　资本相互支持时才能发挥作用。制度型社会资本　是一个社会共同体内成员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　化要素，并通过制度建构的方式整合本土社会资　本是促进新型农民专业合作组织发展的关键。　第二种，农村合作组织具有强制度型社会资　关系型社会资本通过个人或团体合作中所体现出　来的文化、习俗、观念信念等影响着个人与团体　并作用于社会和经济发展。同时，这些关系型社　会资本不是单独地起作用，而是同制度型社会资　本相互联系、相互渗透共同地影响和作用于社会　和经济的发展。　在现实中，依据其所依赖的社会资本类型程　度的不同，农村合作组织大约可以分为以下四类：　本和弱关系型社会资本。这种类型的合作组织属　于政府主导成立的农村合作组织，是完全依赖政　府的政策支持或依靠行政力量建立起来的组织，　有学者对这种类型的合作组织进行过专门的研　究。李华丽通过在温州瑞安的田野调查，采用参与　观察、访谈等方法从获取的资料中发现，政府的　直接推动或财政补贴的诱惑往往催生了大量不规　范的合作社『６１。以往失败的教训在于没有把握农　强关系型社会资本　弱制度型社会资本　村社会的信任特征，合作社中的农民缺乏认同　感，难以开展有效合作。因此，当政府强制性地　在一个地区建立起科层制的组织时，必须根植于　强制度型　（１）政府主导与农民　（２）政府主导成立的　社会资本　自发合作的有效结合　农村合作组织　弱制度型　（３）基于传统地缘和　血缘关系形成的农村　（４）自发松散性农村　社会资本　合作组织　合作组织　当地的文化、习俗、观念等传统的关系型社会资　本，瑞安农业协会在这个问题上为我们提供了很　第一种，当强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强关系型社　会资本有效地结合时，根源于乡村的乡村社会网　络、共同规范、信念等本土关系型社会资本如果　同组织、规则、程序等制度型社会资本能够有效　地融合，将能在农村新型合作组织的建立与发展　中起到良好的效果。这就要求地方政府及农村合　作组织的领导者在制定本组织的章程时要基于本　土的传统地缘、血缘的社会资本，要能够获得传　统力量的支持、传统习俗的认可。赵凌云和王永　好的案例。　第三种，农村合作组织具有弱制度型社会资　本和强关系型社会资本，这种类型的农村合作组　织所拥有的是血缘、地缘关系，即传统的以情感　为纽带的社会资本缺乏建立在规则、契约等基础　上的以法理为纽带的制度型社会资本，这种组织　具有明显的局限性。基于血缘、地缘关系建立起　来的社会资本是一种自发的、初级的社会资本，　在农村合作组织发展的短期内能够起到积极的作　用，但是缺乏制度、规则、规章的约束，缺乏当　地政府的扶持和引导，这样的合作组织的发展经　龙通过对浙北地区湖州市芦溪村农民青鱼合作社　进行实际调研发现，该合作社的社会资本呈现出　本土社会文化要素与组织制度相交织的复杂状　常是后劲不足，缺乏竞争力，可能会处于被淘汰　的边缘。　态，并有存量高低之分１５］。可见，新型农民专业　合作组织的发展既要重视传统的信任基础，构造新　型的信任机制，也要限制不规范的运作，促进制度　的实施。因此，当强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强关系型　社会资本结合时，如何引导和遏制不利的乡土文　８　ＮＯ．２　２０１４（ｓｕｍ　Ｎｏ．３０３）　第四种，农村合作组织所拥有的制度型社会　资本和关系型社会资本都比较少，属于一种既缺　乏制度规则，又无价值信仰等关系联系的分散联　系与合作，虽然在现实中往往是不存在的，但在　［二二二二　二二二二二二蜀农村合作中还是存在一些，如在农忙时期或者危　机时期，为了谋求自身利益而临时组建起来的合　作团队。　　村合作组织健康成长提供良好的政策和制度环境。　首先，政府要加强制度供给，出台合作社示　范章程和农村合作组织法。社会规范和体制是重　要的社会资本，政府是社会规范的主要制定者和　执行者，也是社会体制的构建者和维护者。目前　我国还没有农村合作组织的法律、法规，因此有　必要在国家法律、法规的基础上结合农村经济的　通过分析这四种类型的农村合作组，我们不　难发现在政府主导的模式下，以信任为核心的社　会资本依托家庭、人际网络、信仰等载体是影响　农村合作组织发展的关键因素。在合作组织发展　初期，关系型社会资本是有利于降低交易成本的　本土社会资源。然而，随着合作组织规模的扩　大，关系型社会资本的局限性显现，此时就需要　着力健全规章制度，构建以制度为基础的普遍信　任和制度型社会资本。因此，如何在合作组织中　建立制度型社会资本，并使之与关系型社会资本　有效地融合是农村合作组织健康发展的关键。　三、提高农村新型合作组织凝聚力：　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本的　有效融合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发现，农村合作组织的发　展依赖于关系型社会资本和制度型社会资本的有　效融合：一方面，政府要培育制度型社会资本，　加强制度供给；另一方面，政府要明确关系型社　会资本是制度型社会资本有效运作的基础，引导　和利用乡村社会网络、共同规范、信念等关系型　社会资本促进其与政府外部导人的制度型信任、　正式规范等制度型社会资本的融合，重视乡村非　正式组织与民间力量所蕴涵的乡村社会网络、共　同规范、信念等社会资本，为更好地发挥正式制　度的绩效提供良好的社会资源环境。　（一）培育制度型社会资本　目前，我国农村合作组织面临的问题主要是　制度型社会资本的不足，政府往往过多地介入到　农村合作组织的日常经营决策中，而忽视了为农　发展水平，建立地方性的农村合作组织管理法规　以保护、促进、规范农村合作组织的发展，明确　农村合作组织的法律和社会地位，制定保护、扶　持措施，规范运作规程，从而促进农业和农村经　济全面发展。　其次，完善和规范合作组织的运作机制。政　府要引导农村合作组织重点建立完善民主管理和　平等决策机制、制度约束机制、财务管理机制、　合同约束机制、利益分配机制、基金积累和风险　调节机制等。一要坚持自治独立原则。农村合作　组织生产资料所有权归投入组织的成员拥有，内　部实行自主经营，并承担独立的经济责任和民事　责任。二坚持自愿开放的原则。农村合作组织应　向能够利用其服务并能承担成员责任的所有农民　开放，加入自愿，退出自由。三要坚民主管理原　则。农村合作组织内部各成员之间一律平等，以　“一人一票制”为形式，实行民主决策，民主管　理，组织活动必须置于全体成员的监督之下。四　要坚持按交易额为主要依据的分配原则。按照　“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要求，所有成员均凭　在合作组织内部的生产量或购买合作组织的商品　量为依据参与收益分配，并适当考虑按股分红。　（二）对关系型社会资本加以引导和利用　在农村合作组织中由于村民之间血缘、地缘　的关系，组织内部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良好人际关　系网络，这种仅仅基于血缘、地缘关系建立起来　２０１４年第２期（总第３０３期）９　吴光芸赵昕宗：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本的融合：我国农村新型合作组织发展的社会资本视角　的社会资本是一种自发的、初级的关系型社会资　初期产生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在制度尚未健　本，在农村经济组织发展的短期内能够起到积极　全的情况下，关系型社会资本容易导致特殊主义　的作用，但又具有明显的局限性。随着交易的频　信任取向，即只相信和自己有特殊关系的人，对　繁，经济组织的内、外部都要求更为发达和广泛　“外人”缺乏信任，并导致人们对制度型信任的　的网络关系的建立和发展，这种以血缘、地缘关　犹疑和抵触心理。因此，有必要加强制度型社会　系为本位的特殊人际信任模式越来越不能适应农　资本的供给，超越熟人网络的弊端，抑制传统社　村合作组织发展的需要。农村合作组织的健康发　会资本的消极性，努力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　展还要依赖于与其他经济组织的联系与合作，以　当前我国农村合作组织的成立和发展是因为村民　及当地政府部门的扶持和引导。因此，有必要对　之间在已建立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积极参与合作，　传统的关系型社会资本加以引导和利用。首先，　相互扶持，实现共同富裕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政府应该加大对信任、公正、平等、合作等社会　即使他们之间的信任还是建立在比较初级的血　规范和现代价值观念的宣传；其次，政府要加强　缘、地缘关系上，但是随着农村经济组织的规模　诚信建设，使农民之间的关系型信任上升为制度　发展，使人们守信、规矩、诚实超越血缘、地缘　型信任。在农村积极开展诚信宣传教育活动，大　关系，形成更大范围的诚信关系，这样农村经济　力倡导现代诚信观念，特别是发挥诚信教育示范　组织就有自然成长的基础条件　，才有更广阔的生　作用，大力宣传诚实守信的典型，提高农民的诚　存和发展空间。　信素养。逐步建设农村社会的诚信体系，通过在　同样的道理，对农村合作组织的发展而言，　农村输入现代诚信观念，取代原先狭隘的以血　仅有制度型社会资本是不够的。制度的有效实施　缘、地缘关系为依托的人格信任，形成一个诚信　除了科学设置制度以及监督制度的运作以外还需　的大环境，促进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促进农　要关系型社会资本，还包括良好的民主氛围及相　村社区的合作，共同关心社区内的事务；再次，　互信任的关系等，这是根源于乡村居民的长期合　拓展乡村居民的人际关系网络，促进农村社会信　作关系和他们以捐资、投劳合作的方式解决集体　任水平的提高和相互支持网络的建立。可以考虑　行动中困境的成功经验。由于及时地将一些运作　组织多样化和持续性的农村文化活动ｆ如举行庙　成功的内容形成村规民约，它又进一步强化了信　会、游花灯等），以促进村民之间的交流与沟通，　任。村民之间普遍的信任、互惠的规范和通过自　增强村民对农村的认同感，促进农村社会信任水　主组织建立起来的致密的社会参与网络，构成了　平的提高和相互支持网络的建立。　村民合作所依赖的关系型社会资本。关系型社会　（三）实现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本　资本与制度型社会资本的有效结合，能够很好地　的融合　解决乡村自主组织所面临的“搭便车”和可信承　制度型社会资本与关系型社会资本的融合既　诺与激励监督的问题，它使那些在集体行动中搭　是农村合作组织发展的有效途径，也是乡村治理　便车的人自动地退出了村庄的政治社会生活。因　的社会资源。在一些传统的自发合作而形成的农　此，在处理乡村社会资本及农村合作组织的问题　村合作组织中，关系型社会资本在合作组织发展　上，我们需要关注农民之间的传统交际规则，这　１０　Ｎｏ．２　２０１４（ｓｕｍ　Ｎｏ．３０３）　——一————　些规则包含在亲族网络、村民小组、近邻组织、　１９９３　村落民间组织、自助组织或其他类似的社团（团　［２］吴光芸．社会资本：我国农村公共服务供给的一个新　体）之中。这些团体或组织的规则，如信任、亲　视角Ｕ１．调研世界，２００６（１１）：２８—３１　情、信仰、参与、规则、互惠能够促进或制约制　【３］安尼鲁德・克里希纳．创造与利用社会资本［Ａ】／／帕　度型社会资本的产生。一方面，要引导和遏制不　萨・达斯吉普特（Ｐａｒｔｈａ　Ｄａｓｇｕｐｔａ），伊斯梅尔・撒拉格尔丁　利的乡土社会文化要素；另一方面，要重视本土　（Ｌｓｍａｌｉ　Ｓｅｒａｇｅｌｄｉｎ）．社会资本：一个多角度的观点【Ｍ］．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５　的社会结构资源，并通过制度建构的方式整合本　［４】燕继荣．投资社会资本：一种政治发展的新纬度ｌＭ】　土的关系型社会资本，从而促进外发的制度型社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　会资本的成长，推动新型农民合作组织的发展。　【５］赵凌云，王永龙．社会资本理论视野下的农民专业合　作组织建设——浙北芦溪村农民青鱼专业合作社的个案研　参考文献　究Ⅱ】．当代经济研究，２００８（８）：５１—５５　【１］Ｒｏｂｅｒｔ　Ｄ．Ｐｕｔｎａｍ．Ｍａｋｉｎｇ　Ｄｅｍｏｃｒａｃｙ　Ｗｏｒｋ：Ｃｉｖｉｌ　［６】李华丽．信任与农村合作组织发展——以温州瑞安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　ｉｎ　Ｍｏｄｅｍ　Ｉｔａｌｙ［Ｍ】．Ｐｒｉｎｃｅｔｏ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　为例［Ｄ】．上海：复旦大学，２００８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ｏｆ　Ｓｙｓｔｅｍ　Ｍｅｒｇｅｓ　ｗｉｔｈ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ｏｆ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ａ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１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Ｎｅｗ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　ｖｅ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ＷＵ　Ｇｕａｎｇ－ｙｕｎ．ＺＨＡＯ　Ｘｉｎ－ｚｏｎｇ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Ｐｕｂｌｉｅ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Ｎａｎｃｈａ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Ｊｉａｎｇｘｉ　３３００３　１，Ｎａｎｃｈａｎｇ，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ｎｅｗ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　ｏ　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　ｅｎａｂｌｅ　ｆａｒｍｅｒｓ　ｔＯ　ｂｅｃｏｍｅ　ｃｏｌｌａｂｏｒａｔｉｖｅ，ｍｕｔｕａｌ　ａｉｄ　ａｎｄ　ｓｙｍｂｉｏｔｉｃ，ｔｈｅｉｒ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ｄｅｐｅｎｄｓ　ｏｎ　ｔｗｏ　ｔｙｐｅｓ　ｏｆ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ｌ：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ｏｆ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ｖａｌｕｅｓ　ａｎｄ　ｂｅｈｅｆｓ　ｔｈａｔ　ｈａｖｅ　ｍｕｔｕａｌ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ｔｈｅ　ｍｅｍｂｅｒｓ　ｏｆ　ｔｈｅ　ｖｉｌａｇｅ　ａｎｄ　ｃｏｍｍｕｎｉｙｔ，ｓｏｃｉｌａ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ｏｆ　ｓｙｓｔｅｍ　ｆｏｒｍ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　ｔｒｕｓｔ　ｔｈａｔ　ｉｓ　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ｔｈｅ　ｆｏｒｍａｌ　ｓｐｅｃｉｆｉｃａ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ｔｈａｔ　ｉｓ　ｆｏｒｍ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Ａｔ　ｐｒｅｓｅｎｔ，Ｃｈｉｎｅｓｅ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　ａｒｅ　ｆａｃｉｎｇ　ｔｗｏ　ｐｒｏｂｌｅｍｓ，ｆｉｓｒｔｌｙ，ｌａｃｋ　ｏｆ　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ｏｆ　ｓｙｓｔｅｍ，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ｔｏｏ　ｏｆｔｅｎ　ｉｎｖｏｌｖ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ｄａｉｌｙ　ｂｕｓｉ—　ｎｅｓｓ　ｄｅｃｉｓｉｏｎｓ　ｏｆ　ｕｒｒａｌ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　ｗｈｉｌｅ　ｎｅｇｌｅｃｔ　ｔｏ　ｐｒｏｖｉｄｅ　ｓｏｕｎｄ　ｐｏｈｃｙ　ａｎｄ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　ｅｎｖｉｒｏｎ—　ｍｅｎｔ　ｆｏｒ　ｔｈｅ　ｈｅａｌｔｈｙ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ｒｕｒａｌ　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ｖｅ　ｏｒｇａｎｉｚａｔｉｏｎｓ．Ｓｅｃｏｎｄｌｙ，ｓｏｃｉａｌ　ｃａｐｉｔａｌ　ｏｆ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ｗｈｉｃｈ　ｉｓ　ｆｏｒｍ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ｂｏｎｄ　ｏｆ　ｔｉｅｓ　ｏｆ　ｂｌｏｏｄ　ａｎｄ　ｒｅｇｉｏｎ　ｈａｓ　ｂｅｅｎ　ｗｅａｋｅｎｅｄ，ｉｎｃｌｕｄｉｎｇ　ｔｈｅ　ｅｘｉｓｔｉｎｇ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ｓｏｃｉａｌ　ｎｏｒｍｓ，ｆｏｌｋ　ｏｐｉｎｉｏｎ，ｔｕｒｓｔ　ａｍｏｎｇ　ａｃｑｕａｉｎｔａｎｃｅ，ｉｄｅｎｔｉｉｆｃａｔｉｏｎ，ｅｌｄｅｒｓ’ａｕｔｈｏｒｉｙｔ　ａｎｄ　ｔｈｅ　ｂｏｎｄ　ｏｆ　ｒｕｒａｌ　ＳＯ—　ｃｉｅｔｙ．Ｔｈｅ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