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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与情欲的较量——论曹七巧悲剧性的一生

来源:六九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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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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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曹七巧悲剧性的一生

(中国传媒大学电视与新闻学院,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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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曹七巧是张爱玲的代表作之一《金锁记》中的重要人物。她的身世,她的爱情,她的疯狂都成为

研究者关注的对象。本文认为,造成曹七巧心理严重扭曲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对金钱的天生的占有欲,而是与姜季泽的恋爱失败直接导致的。正是由于姜季泽对曹七巧的金钱的窥视,才加速了曹七巧心灵的扭曲,直至戕害儿女,延续了自己的悲剧。

〔关键词〕金钱;情欲;《金锁记》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A!\"\"#\"$?\"\"\"$?\")

在张爱玲的代表作之一《金锁记》中,作者用冷静的近乎于残酷的笔调叙述着一个女人的一生和她周围的人们。他们终其一生都在金钱与欲望中挣扎着,或沉沦,或逍遥。在那个浮浮沉沉的时代里,再渴求自由的灵魂也不得不戴着沉重的枷锁蹒跚而行,而种种的是是非非、悲欢离合都是在婚姻中体现的。本文从曹七巧和姜季泽这段不完满的爱情入手,深入探讨造成曹七巧悲剧性的人生的根本原因。

一、家的缺失

她像“玻璃匣子里蝴蝶的标本,鲜艳而凄怆”。

曹七巧在《金锁记》中的地位很难让人忽视。从麻油店泼辣单纯的活招牌到疯疯傻傻惹人厌恶的疯子,她的鲜明转变是性格使然,是命运捉弄,是社会造就。曹七巧的悲剧与家的缺失有着重要的关系。家对她意味着亲情、友情、爱情的集合体。在曹七巧的生命中,她有过三个家,却从未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家的缺失直接造成了她人格上的不完整。

第一个家是出嫁前的家———曹家。在做姑娘时,曹七巧也曾有过平静安宁的生活。她是“麻油店的活招牌,站惯了

〔〕$柜台,见多识广”;她闻着麻油的馨香,熟练地打上一斤半

的麻油西施,嫁个老实男人,生一群灰头土脸的孩子,在麻油桶、斗嘴和女人们的互相排挤中了此一生。然而在那个时代,女人只是男人手中的商品,只有在交换中才能体现价值。为了已经到手的财礼和以后可能分到的金钱,曹大年将七巧变相地卖给了姜家,卖给了“做官人家的女儿”都不要的害了骨痨的二少爷,并且自认为这是为妹妹打算,因为再怎么说也是做了姜家的奶奶。如果七巧是个无欲无求,听从天命的女人也就罢了,可偏偏她的生存意识是那么强烈,她不甘心,她要反抗,她要爱情,这就注定了她悲剧的一生。

第二个家是出嫁后的家———姜家。虽然姜家为了让七巧更好地服侍患病的儿子,给了她“正头奶奶”的名分,但门第间的差异让七巧时时感到自卑和压抑。由于自卑,好强的她格外敏感,处处感到“这屋子里的人都瞧不起她”,欺负她;由于压抑,面对丈夫那“没有生命的肉体”,生理和心理上双重的不满足使她内心的欲望更加强烈,近乎疯狂。名义上,她是二房的奶奶,和玳珍、兰仙平起平坐;实际上,连侍奉她的丫环都瞧不起她和她的家庭,老太太听说她的哥哥来了,只作不知道,继续念佛打坐,她想和新来的兰仙亲近些,但聪明的兰仙“早看穿了七巧的为人和她在姜家的地位,微笑尽管微笑着,也不大答理她”。在这个大户人家里,七巧的存在是那么惹人嫌,那么多余。出嫁前的家,尽管不很温暖,但那时的她容易满足,也会觉得幸福。现在的家,规矩繁杂,等级制度森严,她这个出身低微的麻油店的曹大姑娘,不过是个高级丫头,而丫头尚且有出身高低的差别和互相之间的较量。

麻油,给熟人一斤四两;她高高地挽起袖口,露出“滚圆的胳膊”上街买菜;她与肉铺伙计朝禄打情骂俏,和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开玩笑。若只写这一段倒与《边城》中扑面而来的质朴相仿,又像鲁迅笔下的杨二嫂。那时的七巧,心里有着少女原始的萌动和单纯的幻想。总之,如果没有以后的变故,她会过着平凡的生活,是一家小小麻油店里

〔收稿日期〕!!\"\"〔作者简介〕石林(,女,内蒙古通辽市人,中国传媒大学硕士研究生。$A>;?)

若她是刘姥姥,以低微的身份短暂地拜访这金碧辉煌的大观园,倒也可以凭着乡下人没见识的谈吐博大方之家一笑,大方之家也还乐得她偶尔来一次带点笑料。可刘姥姥是不会在大观园常住的,住得久了,她的地位也不过和焦大一般。慢慢地大家失了兴趣,刘姥姥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从这个意义上说,刘姥姥是聪明的,而七巧则是愚蠢的。

在前两个家里,七巧是作不了主的,但在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她可以完全主宰的家里,她自己亲手将本可以温暖幸福的家打破了。七巧一生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她也没有学会给予别人爱。在漫长的压抑和孤独中,她的性格变得暴躁多疑,心理逐渐扭曲变态。她与“姜家各房很少来往”,与哥哥曹大年和他的儿子曹春熹也闹翻了。她折磨儿媳,于是这得不到的爱给了七巧无穷的幻想和渴望,以至到最后把精明的自己都给骗了,认定自己真的是爱季泽,并且慢慢的在她心里发展出一种理论,认为自己嫁到姜家来,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要遇见季泽,为了命中注定她要和季泽相爱”。这理由看似堂而皇之,实际上却让人啼笑皆非。她虽然不为钱,但亦非真正爱季泽,或者说起初她只是因着两性间的吸引才爱上了季泽。她“从前爱过他”,不过是因为除他而外她再没有第二个选择,她身边可选择的触手可及的男人只有季泽,也只有季泽能充分证明她与别的女人一样好,甚至比她们更好。她偏执地爱着季泽,当她发现这个男人爱钱而她有钱时,她便紧紧地将钱攥在手中,作为使他降服的法宝。得不到心爱的男人,得到男人的心爱之物也好。女儿,“打丫头,换厨子”,真正“与现实失去了接触”。到头来,“她儿子女儿恨毒了她,她婆家的人恨她,她娘家的人恨她”。亲情、友情、爱情她通通失去了。她的家不过是冰冷的。

二、爱的破灭

人生在世,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归根究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七巧并不是天生爱钱,女人的本性让她对爱情对家更为重视、珍惜。七巧也曾追求过心目中的家。

在她的潜意识里,家首先是要有一个男人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这是女人的需要,也是简单的虚荣。然而这点要求在旁人看来却是不可理解的:一个这等身份的女人做了正头奶奶,尽管是守活寡,但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正如玳珍说的“年纪轻轻的妇道人家,有什么了不得的心事,要抽这个解闷?”。这一句就将姜家人对七巧的蔑视和漠然表现得淋漓尽致。对女性生理和心理需要的忽视愈发加剧了七巧心态的扭曲变形。她的嫂子用几句话概括了七巧嫁入姜家后的前后反差:“我们这位姑奶奶怎么换了个人?没出嫁的时候不过要强些,嘴头子上琐碎些,就连后来我们去瞧她,虽是比前暴躁些,也还有个分寸,不似如今疯疯傻傻,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就没一点儿得人心的地方。”从要强到暴躁再到疯疯傻傻,七巧的变化的确很大。

与季泽的相爱和不可得无疑加速了七巧的蜕变。面对令人窒息的家庭,季泽是她唯一可选择的爱的对象。她在季泽身上倾注了她全部的少女的炽烈的爱,尽管这爱中性的成分更多。季泽不过是七巧爱的寄托。即使在季泽娶妻后,她一见季泽,仍是“身不由主的就走了过来”。她“鲜艳而凄怆”地立在那,期待并等待着被爱,想用女性的肉体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并不因为“跟了个残废的人,就过上了残废的气,沾都沾不得”。她与季泽的第一次大篇幅的言语较量,与其说是爱的宣言,不如说是性的告白,袒露而直接:“我就不懂,我有什么地方不如人?我有什么地方不好?……”无怪乎季泽的心里也不禁“动了一动”。然而七巧终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因为她“嘴这样敞,脾气这样躁”,“人缘这样坏”,以至于送到季泽嘴边,季泽都不愿惹上甩不开的麻烦。

七巧对这段感情的投入之深令人叹服,所以可以说,她后来真正的爱上了他,因为投入太多,因为难以取代。她以后的疯狂行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姜季泽自然也未真正爱过七巧。他渴望过她的身体,但更看重她的金钱。七巧对他近乎歇斯底里的爱使他男性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他清楚地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他居心多么叵测,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头,七巧便是他的,但他偏不,他更喜欢“捉迷藏似的”快感。这种捉迷藏的爱情中隐含的金钱与情欲的较量在两人第二次大段言语中体现的最为明显:

分家后,姜季泽突然来访,七巧心里格外矛盾,想见又不敢见,最终还是故作镇定地走下楼来,还“特地系上一条玄色铁线纱裙”,看来女为不悦己者或似乎悦己者还是会容的,因为穿着也是女性证明自己的方式之一。这二人见面真是各怀鬼胎,一个希翼再续前情又疑心对方为钱而来,一个努力装作不是为钱而来又着实要钱。两人各自精明,话语虽亲热,读着却疏冷。如果没有季泽这次毁灭性的来访,也许七巧会守着这没头没尾的回忆度过一生,还不至于疯狂变态到后来的地步,但季泽的最后一次拜访彻底打碎了她所有的青春的美梦,她连做梦的权利也没有了。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多希望他是爱她这个人而不是她的钱,“就算他是骗她的,迟一点儿发现不好吗?”她实在不愿心中的梦彻底清醒,因为她宁愿在梦中过一生。然而姜季泽,将她勉强维系的一点痴痴的美梦击碎了。他的伪装是那么笨拙,连多一点感情投入都不舍得。于是,她甜蜜的心暴怒了,与姜季泽也彻底决裂了。她知道这对她意味着什么,“她很明白她这举动太蠢”。

“酸梅汤沿着桌子一滴一滴朝下滴,像迟迟的夜漏———一滴,一滴……一更,二更……一年,一百年。真长,这寂寂的一刹那。”七巧的心也如那酸梅汤,酸酸的,一点一滴往下坠,坠到谷底。她挣扎着到窗口再看季泽一眼。她知道,属于她的爱已永不再来;她知道,她将注定一生孤独。然而那个“给了她无穷的痛苦”那人并不在乎,他“竟自扬长出门去了”。此时的场景简直像一幅画:一个不起眼的挂着墨绿洋式窗帘的窗口,一个悲痛欲绝的女人,楼下还有一个扬长而去的潇洒的男人。晴天的风吹着男人的纺绸裤褂,像一群白

“没有光的所在”鸽子。楼上的女人似乎想说些挽留的话,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自己泪流成河。那嘤嘤的哭声,在这庞大的宇宙空间里袅袅漾开,无人听见,亦无人理会。

遇到季泽前,七巧天真地以为男人爱她只是因为爱她这个人,是季泽让她明白了钱的重要性。钱能买回一时的爱情,但一世呢?何况她的钱是“她卖掉一生换来的”,她如何甘心?畸形的婚姻使她对爱情嫉妒渴望。她守不住爱情,唯一能守住的就是金钱。金钱是她唯一的财富,唯一的寄托。她像爱一个人那样去爱钱,甚至到了令人惊悚的地步,都是姜季泽直接造成的。

一个是精明的男人,一个是精明的女人,在十几年小心翼翼的捉迷藏式的试探和金钱与情欲的较量中,这样的爱情一段”加上了“一个不堪的尾巴”。近乎疯狂的曹七巧用黄金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爱任何人。

四、结论

纵观曹七巧从一个封建不平等婚姻的牺牲品到制造婚姻悲剧的刽子手,从被吃到吃人的转变过程,与姜季泽恋爱的失败无疑是催化剂,并直接导致了她心理上的扭曲变形。当追求爱和幸福的努力破灭之后,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满足内心的空虚、不满和虚荣,她不信任任何人,不爱任何人,也没有得到别人的爱。她的一生是个悲剧,而她又是一连串悲剧的罪魁祸首。张爱玲在塑造曹七巧这个人物形象时,加入了大量语言、动作和心理描写,并且巧妙地将人物的心境与环只能以失败告终。然而事情总是这样进行:一个悲剧结束,另一出悲剧又接着上演。

三、被吃到吃人

三十年前的月亮早已沉了下去,三十年前的人也死了,然而三十年前的故事还没完———完不了。

爱情失败后的七巧更为暴躁多疑,因为她将对爱情的渴望完全转移到对金钱的占有上来,甚至达到变态的程度。她怂恿儿子女儿吸鸦片,折磨儿媳。这种变态和疯狂在她粗暴地干涉女儿姜长安的婚姻上达到顶峰。

对长安与童世舫的恋爱的描写是小说中最美的亮点:眼角里带着一点对方的衣服与移动着的脚,女子的粉香,男子的淡巴菰气,这单纯可爱的印象便是他们身边的栏杆。

隔着半透明的蓝绸伞,千万粒雨珠闪着光,像一天的星。一天的星到处跟着他们,在水珠银烂的车窗上,汽车驰过了红灯,绿灯,窗子外营营飞着一窠红的星,又是一窠绿的星。

然而这段甜美的爱情是那么短暂,七巧看不得长安幸福的微笑,居然趁着大病初愈,“逐日骑着门坐着,遥遥的向长安屋里叫喊”。长安被逼无奈退婚之后她还嫌不够决绝,终于用一个“疯子的审慎与机智”给这段长安“生命里顶完美的

境融为一体。

胡兰成在回忆张爱玲时说道:“爱玲种种使我不习惯。她从来不悲天悯人,不同情谁,慈悲布施她全无,她的世界里是没有一个夸张的,亦没有一个委屈的。她非常自私,临事心狠手辣。她的自私是一个人在佳节良辰上了大场面,自己的存在分外分明。她的心狠手辣是因她一点委屈受不得。她却又非常顺从,顺从在她是心甘情愿的喜悦。且她对世人有不胜其多的抱歉,时时觉得做错了似的,后悔不迭,她的悔是如同对着大地春阳,燕子的软语商量不定。”又说:“她文章里惯会描画恻恻轻怨,脉脉情思,静静泪痕,她本人却宁像晴天落白雨。”

无论是早逝的川娥,摇摆不定的振宝,侥幸结婚的流苏,还是貌合神离的郑氏夫妇,年轻美貌的葛薇龙,张爱玲的笔触是那么细腻深刻,看不出她对小说中的人物到底是同情、厌恶,抑或漠然。她真实的书写着人性的善恶,任凭读者揣摩。

〔参考文献〕

!〕张爱玲\"畸情小说〔#〕\"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

〔责任校对徐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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