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斜道上一些古地名的考订——褒斜道全程调查报告之一

郭荣章近年来，我曾反复察勘分布在陕西关中

口在眉县今城西南30公里。据现有资料证 实，此道是川陕两省起始最早、规模最大且持

与汉中之间的褒斜道。此道由南北对应的褒

斜二谷所构成，因以得名。褒谷自衙岭山（今 续最长的通道。其沿途古地名甚多，有些虽

常见于记载，但众说不一，于今人读史多有不

名五里坡，属秦岭山脊中最平缓的一段）向

西延伸，于太白县咀头镇南折,经留坝县至汉 中市,谷口在汉中市古城北15公里；斜谷由

便。现结合有关史料，对这类地名予以考订,

以此就教于学林巨擘；倘蒙认定，盼能廓清疑

雾。衙岭山而东,于太白县老爷岭北折至眉县，谷-217 —一、盛产嘉鱼的丙穴在何处1990年5月20日\\笔者随貝汉中地区「

交通局所组织的褒斜桟道调查组赴褒谷G调 査古道遗迹，意在修公路时戈以铐迥叫当日 晨，由汉中市乘车至留坝县武萸驿苗,再链步

缘谷北行，夜宿留坝县南河乡鱼洞子这个小

庄。何以有鱼洞子之名呢？原来此村附近

的褒水东侧的山崖之下有一洞穴，每年清明

节左右，鱼从洞出，其味之鲜美，是他处之鱼

所元可企及的，人皆争取之。次日晨，我们去 该处察看，见洞口依山伴水，呈“丙”字形，洞

口外临深潭，洞内幽深莫测。洞口上方5米

许的崖壁间,镌刻着“养生潭”三个擘窠大字， 字形竖长，见方40X25厘米，楷书，笔力遒

劲，落款云：“光绪十九年二月十日”（见照片

照片1留坝县南河乡鱼洞子所在地的北 l）o据村民介绍,此洞为北鱼洞，其南800米

鱼洞上方的摩崖刻字“养生潭”。此摩崖

的褒水东侧，亦有同样的洞穴，称南鱼洞。刻字下方有一洞穴，即“丙穴”。《水经注・沔水篇》云「褒水又东南得丙

节县西）东南枝柏山下，且产嘉鱼，但其地边

水口，水上承丙穴，穴出嘉鱼，常以三月出，十

远，周王室爱莫能及。因此，《诗•小雅》所称

月入池，穴口广五六尺，去平地七八尺，有悬 的嘉鱼，很可能是取自汉中褒谷的嘉鱼。古 泉注，鱼自穴下透入水，故曰丙穴，下注褒水，

之注者未能详察于此，或云嘉鱼出自江汉，乃

故左思称嘉鱼出于丙穴，良木攒于褒谷矣”。

大判言之，并不准确。这里所说的“丙穴”，大体与上述鱼洞类同，唯 鱼洞之洞口直通褒水，并非“去地七八尺，有

二、“遮要”作为地名，当在何处悬泉注”。此属小异，或系误记所致。考“嘉 鱼岀于丙穴”之语，出自左思《蜀都賦》，刘渊 汉献帝（刘协）建安24年（219年）春，曹

林注曰「丙穴在汉中浦阳亘北，看鱼穴三所，

操闻知其部将夏侯渊为刘备将黄忠所斩，军

常以三月取之/沔阳即今汉中勉县，东与汉 心摇动。是年三月，乃“自长安出斜谷，军遮要 中市毗邻,在留坝县西南所称“丙穴在汉中沔

以临汉中”①。其“遮要”二字，胡三省注曰:

阳县北”，其地望是相合的。贊别是“有鱼穴

“斜谷道:险，操恐为备所邀截，先以军遮要害

二所”，自非甫北二血洞莫属；无怪乎《诗'•

之处，乃进临汉中。或云:遮要,迪名。”《说小竄。南有嘉鱼》，记周天子及其辅臣取嘉鱼

与在野之贤者相燕乐也。虽《水经注•江水》

①《三国点-学厲•武帝纪涼《通鉴•汉纪•献帝

篇亦曾记有另一处丙穴，在昆阳县（今四川奉建安二十匚=“。

―218 —文》「遮，遏也。必后汉书•虞诩横》，“羌乃率

众数千，遮诩于陈仓、靖容，‘诩即伊皋不进” O 此处的“遮”即取遏之义。遍者,余指军事上

设伏以邀击或阻止敌方之举。然，建安二十 四年三月，魏军推张郃代夏侯渊统军，仍驻镇

汉中，褒斜道属魏军所辖，曹操自长安出斜

谷，无必要设伏于褒斜道中，因此，“先以军遮

要害之处”的说法似与情理不合。说遮要是 地名，或有此可能，问题在于此地名所指之地

今在何处？也是事有凑巧，就在1990年5月20日那

天，我们寄宿鱼洞子村，接待我们的村民叫李

碧全，年近花甲，粗识文墨。他介绍说，其父 李永兴（已故），五十年代，曾收藏“遮要''二摩

崖刻宇的拓片，当时皆莫知其用，后被遗失。

据云此二字系隶书，见方30厘米许，原刻于

鱼洞子村北二里的青龙岭下方崖壁间。次日，

赴现场观察，始知此岭是栈道必经的险绝之 地.其下所刻的“迹耍”二字，出自何人手笔？

镌于何时？皆无从知晓。因其地山崖陡晡，

单靠攀援,势难临其境，此二刻字或存或毁，

下落不明。但此事既为当地村民所熟知，想

必不会虚妄的，而且在当地至今还留传着有

关曹操的传说。就在“遮要摻摩崖刻字之北数

里的秧田坝村附近，河道弯折，四围皆山，置

身于此，竟不知东南西北。相传建安二十四

年，曹操率军至此,但恐士卒迷失方向，乃以

木搭一高架，上置罗盘,后称此地为罗盘架。

送一传说，向无所考，而作为曹操在褒谷的轶

事;亦非偶然。关于“遮要”二字，村民中传为 曹操所书，咬自然难以置信。仅就此二字所在

地的地势而论，可以推想，当年曹军过此，’因

栈道早被张鲁烧毁①，故在行进中，一定颇费

周折.其“遮要”二字，或标志着一种行动，时

而久之，失之原委，乃以地名传之后世，亦在

情理之中.所以胡三省释“遮要”或为地名，

亦无不可。类似的悬案,往往搁置千百余年.

而在某种巧合中，荟突然为民间的口碑所道

破。始信口碑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活”史的 价'值。三、三国时蜀将赵云和邓芝曾据

守的赤崖和箕谷今在何处《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建兴“六年

春（228前），扬声由斜谷道取槨，使赵云、邓 芝为疑军，据箕谷，魏大将军曹真举众拒之。

亮身率诸军攻祁山……”。《三国志・魏书・

曹真传》：“诸葛亮围祁山,……帝遣真督诸军

军鄢。”由曹真督诸军军鄢之举，可知诸葛亮 声东击西之术已卓然生效。那县在关中，当

褒斜道之北口。祁山在陇右，有“九州之名

阻，天下之奇峻”之誉。此二地一东一西，相.

距千余里乜由于曹真督诸军屯于椰县，诸葛 亮始能乘虚而至祁山，不仅祁山唾手而得，而 且“常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应亮，关中响

震。”②但因街亭之失，战局急转直下,蜀军主 力为张郃所破，“亮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 中”③。与此同时，赵云、邓芝这路疑军也因

寡不敌众「失利于箕谷，然敛众固守，不至大

败”④。裴松之注引《赵云别传》云「亮曰；

，街亭军退，兵将不复相录，箕谷军退，兵将初

不相失，何故?'芝曰：'云身自断后，军资什物

略无所弃，兵将无缘相失。'云有军资余紺，亮

使分赐将士，云曰「军事无利，何为有赐？其

物请悉入赤岸府库，须十月为冬赐。'亮大善

之。”赤岸府库既得存物，则知其尚在蜀军统

辖之下，即使箕谷兵败，实 1之追兵亦未到此。

事后，诸葛亮与兄瑾书云「前赵子龙退军，烧①《三国志•魏书•张鲁传入

②③ 《三国志・蜀诂•诸葛亮传％④《三国，占•踊书•赵云传

— 219坏赤崖以北阁道。缘谷百余里，其阁梁一头 连穿谷奔流的一条河，也:被称为红崖河。经

入山腹，其一头立柱于水中。今水大而急，不

实地析视,此处岩质多系古老的花岗岩，因其 得安柱，此穷极不可疆也。”又云「顷大水暴

长石含量较大，故呈红色。此属自然面貌，所

出，赤崖以南桥阁悉坏，时赵子龙与邓伯苗一 称赤崖者，即缘此因。今名红崖里，是赤崖之 戍赤崖屯田，一戍赤崖口，但得缘崖与伯苗相

俗称。闻而已「①这两段书信说明，赵子龙退军，

在红崖里村所在地的红崖河西侧，古时 以烧毁赤崖以北之阁道而距追兵，及至赤崖

栈阁连属，行旅往来，皆仰赖于栈道。当初的 以南之桥阁为大水毁坏，赵云、邓芝仍坚守赤

栈孔遗迹，迄今犹存，可见者共12方孔，见方

崖。可以说蜀汉建兴六年的攻魏之战中，赤

30—35厘米，深60—70厘米，间距2—3米，

崖始终在蜀境，箕谷却被魏人所得。距谷底2—3米。分布于山崖拐角的西侧，其 通析诸志乘，对箕谷和赤崖之记载讹误

北侧7孔，东侧5孔。此乃栈道插梁之孔，若

甚多。如《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箕谷”条

以木梁插入孔中，上覆以板，则构成路面，以

云：“（箕谷）在陕西褒城县西北,……三国汉

便行走。在北侧的7孔上方，有一排呈斜梯

建兴六年，诸葛亮扬声由斜谷取歸，使赵云、 状的石梁，现存6根，其中残断者4根，每根

邓芝为疑军，据箕谷，皆此。”其“赤崖”条云：

见方35厘米，长70厘米间距30—40厘米

“（赤崖）在陕西褒城县西北，褒斜阁道所经，

（见照片2）;另有与石梁相接续的4石孔，每

亦曰赤岸,蜀汉置赤岸府库于此，以储军资。”

孔见方36厘米，长70厘米，间距仍为30—40 又如《读史方舆纪要》卷56《褒城县•箕山》

厘米，估计其插入的石梁已佚。其最低一孔 条云：“县北十五里，山有秦王猎池及丙穴、道 距谷地2米，依次递增，至最高一根石梁，距 人谷。或云箕山之谷，亦谓之箕谷。”其《南

谷底6米。沿此石梁所构成的石阶小径，可

郑县•赤崖》条云「在府城西北，亦曰赤岸。 登上栈道上方的山包，山包顶部宽畅,足可容

武侯屯汉中,置赤岸府库，以储军资。”类似 兵。蜀汉建兴六年（228年），赵云、邓芝“一 记载，还见于王象之《舆地纪胜》及《陕西通

戍赤崖屯田，一戍赤崖口”，其戍赤崖口把守

志》、《汉中府志人《褒城县志》等，但皆有悖于

栈道者，想必在此。这排石梁似为登高远眺

史。须知由汉中褒城到关中歸县，全程约五 的军士所置，而其最下方的石梁已临近水面,

百里,若设疑军于汉中之北十五里，则不会发

似为便利军士取水之故。在赤崖栈道对面，隔 生任何疑之效应,曹真督诸军军廉之举，显然 红崖河有一片宜于耕作的平旷之地，今系农

无从得解‘而且疑军败退，箕谷为魏军所得，

民耕地，作物生长茂盛。这片良田美地，疑是 魏军又追于何处？鄢县在汉中东北，赵云、邓

当初屯田之所。此电田之所与赤崖栈道隔河 芝沿此方向进军，其间的赤崖和箕谷亦必在

相望，赵云、邓芝各据其一但得缘崖相闻而

汉中东北.所云“在汉中西北”，这个方位就 已”。蜀汉往事距今巳一千七百余年,而其历 不对。史画卷却历历在目。当时尚有一赤崖府库,

赤崖和箕谷两地，笔者皆曾数次涉足于

一向无考。但赤崖既可屯田，又何止置一府

此。这里先介绍赤崖。库？且为储备方便，府库必与屯田靠近。这自留坝县柘梨园乡北行，交太白县王家

楞乡，有一红崖里村，山崖遍红，因以得名。就

①《水经・沔水注照片2太白县王家楞乡红崖里村所在地的赤崖栈道上方的石梁, 供把守栈渣的士兵登山之用。三国时蜀将赵云、邓芝曾戍于此.照片8此照片系赤崖栈道插梁之孔，分布在呈斜梯状的一排石

梁下方.赤崖栈道是褒斜道的一部分，南北往来在所必经。呈

斜梯伏的石梁是军事设施._他一样一推论，府库在何处？便不言而喻了。区

市）东南六十五里”。清同治时毛凤枝《南LU

区赤崖，在蜀汉建兴六年的攻魏之战中，既电

兵守栈道,又由士兵就地电田，且置府库，以

谷口考》亦然其说。此与察勘大体相合，虽具

体里程数可能有误，但应予认定。在有关箕

谷的诸多记载中，这是出类拔萃的。至此，关 于箕谷的地望似可明晰。储备军资,诚不失为蜀国的攻守要地。综上所述，赤崖之地望谅已明确，下文当

叙说箕谷。征之于史,其*一记有箕谷者计二处，东

四、诸葛亮伐魏期间所修治的

汉建武四年（28年），“公孙述遣将程焉，将数

绥阳小谷道今在何处《水经注》卷十七《渭水》篇云「渭水又东

万人就吕餉出屯陈仓。异（冯异〉与赵匡迎

击，大破之,焉退走汉川。异追战于箕谷，复 破之”①。其二，即蜀汉建兴六年，赵云.邓芝

据箕谷为疑兵事。前一处记载说明，自陈仓

与绥阳溪水合，其水上承斜水,水自斜谷分注

绥阳溪，北届陈仓入渭。”郦注曰「故诸葛亮 与兄瑾书曰「有绥阳小谷，虽山崖绝险，溪水

纵横，难用行军，昔逻候往来要道通入。今使

（今宝鸡市）经箕谷可通汉中。后一处记载说

明，由汉中经箕谷可至鄒县。是箕谷之地必

为扼汉中至陈仓与汉中至縣县两路之要冲。

而就赵云、邓芝据箕谷为疑兵诱使曹真设防

前军斫治此道，以向陈仓，足以扳连贼势，使 不得分兵东行者也'考《三国志•蜀书•诸

于鄢而论，似箕谷距®5还更为近捷一些。根 葛亮传》，樹汉建兴“十二年（234年）春，亮悉

据这一判断，笔者曾亲赴太白县寻觅箕谷故 址，经走访太白县县志办和太白县文化馆有 关人士，据称，在太白县县城以东的唐口小街 东侧，有一山谷，溯谷而北，越分水岭交伐鱼

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

司马宣王对于渭南。亮每患粮不继，使己志 不申，是以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其治绥阳

小谷道，必与此次伐魏之战密切关联。五丈原

在斜谷口西侧，西距陈仓百余里，诸葛亮驻镇

河，再顺流而下至渭水之南，即古之箕谷也。

此为当地人之探索，庶可视为一家之言。经

于此,其正面强敌是司马懿，而陈仓又是魏国

以重兵设防之地。为使魏国陈仓之军不得东

察勘，塘口街系秦岭中的一个小村镇,居民住

房分布在古道两旁，彼此相连，形如街市。这

个古道今已被村南的公路取代，但房舍布局

顾,乃治绥阳小谷道予以钳制。渭水源于陇西，东入于河。《水经》自西

犹是旧日容貌。此处地势平旷，西至太白县 而东为序，逐次记之。绥阳溪西临陈仓水，故

城，东至褒斜二谷的分水岭五里坡，皆数十里

的一马平川之地,唐代孙樵谓此“似樊川间景

紧接陈仓水之后而述之。明乎此，对考察绥

阳小谷的地望较为重要。气”②。唐口街东侧的路北,确有一山谷，谷

口呈“箕”形，所称箕谷者，即源此因。蜀汉建

陕西人民出版社1988年5月出版的《宝 鸡古代道路志》147页，曾记述绥阳小谷道，

其文云「绥阳谷道是由太白县五里坡西側唐 口街溯上河北去，越秦岭,又沿伐鱼河而卞, 直达渭水南岸，再折西行到宝鸡若以此说① 《后汉;」冷异尬.② 《孙町之3、集•兴兀新豁记％兴六年，赵云、邓芝屯兵于此，既可缘谷北行 至渭水南岸，再东行至鄢县》又可自谷口而

东，循斜谷大道径至那县,所以魏大将军曹真 集巫兵于那以待之。复考清乾隆时毕沅（〈关

中胜迹图志》卷十七所记:箕谷“、在县（今宝鸡

— 222 —为是,则绥阳小谷绝不可能面临陈仓水了，显 按语曰「斜谷在绥阳谷东,陈仓在绥阳谷西,

然与《水经》之记载不合。虽世代更迭，地名 是时,武侯屯斜谷口，魏人据陈仑县，故武侯

辗转变化甚繁，但凭藉史籍仍可考其脉络。

治绥阳谷路,牵制魏兵之在陈仓者，使不得东

《后汉书•顺阳侯刘嘉传沢 嘉“复与延岑连 行也。”该书又记绥阳谷以西的马谷和散谷,

战，岑引北入散关”。注云「敖关，故城在今

知其在绥阳谷与散谷之间尚有一马谷，而马 陈仓县南十里，有散谷水，因取名焉。”由此可

谷甚小，毛氏记此谷云「在宝鸡县东南四十

知，散谷水疑即故陈仓水。毛凤枝《南山谷口

里，在马谷水，北入渭”。仅此而已。但在述

考》记曰：“散谷在宝鸡西南五十二里，汉中府

及散谷时，却多达数百字。可能因马谷小，而

凤县东北百二十里，有大散关在岭上，为秦蜀 为《水经注》所略。《水经注》自东而西为序, 之襟喉。岭北之水名塔河名抒水”。是抒

继散谷之后，紧接绥阳小谷。虽有小异，但毕

水即散谷水，亦即陈仓水也。此水今名清姜 竟反映了散谷距绥阳谷较近的位置关系。《宝 河，大概不会右误的。该韦又云「洛谷，古名

鸡古代道路志》以今塘H街东侧的山谷为绥 绥阳谷。在宝鸡县东南六十里,冇绥阳溪水, 阳小谷，此谷距嵋县近,而距陈仓远,显然冇

北入消，后引《武侯与兄瑾书云》之语，且加

悖于史。诸葛亮治绥阳谷道，意在钳制陈仑—223 —之敌，以其取此道可进逼陈仓也。这是探索

故绥阳谷道的基本准则。一支流隔秦岭而南北分流。褒谷之名，在史

籍中常以斜谷而概之，《水经注》所云“水自斜

中华地图学社1975年出版的《中国历史 谷分注绥阳溪”，即此义也。古时山地多缘谷

地图集•三国魏雍州图》中，有绥阳小谷，其 开道，迄今也不例外。今天自太白县到宝鸡

位置在古陈仓东南，为斜谷上源，即今太白 的公路，即沿古绥阳谷而修筑,古今道路的重 合,反映了山地道路的自然规律，非人的意志

县到宝鸡之道。清末民初的历史地理学家杨

守敬编制的《历代舆地图》称马峪河即古之绥 所能转移・阳小谷.马峪河今名马尾河，与褒水上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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