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Ｏ卷第３期 绍兴文理学院学报 Ｖ０】．３Ｏ Ｎｏ．３ ２０１０年５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ＨＡＯＸＩＮＧ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Ｍａｙ．２０１０ 黄自声乐作品的创作风格 李 昕 （青海师范大学音乐系，青海西宁８１０００８） 摘 要：通过介绍黄自先生的生平和音乐创作倾向，着重对声乐作品的音乐形成及音乐特点作简单的评析，并对我国 第一部清唱剧《长恨歌》作简单介绍。 关键词：黄自；创作风格；长恨歌 中闰分类号：Ｊ６０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２９３Ｘ（２０１０）０３—０１１６—０５ 黄自（１９０４－－１９３８），字今吾，江苏川沙人。自幼喜爱唱歌。１９２６年人清华学校，课余广泛研习中西音 乐。１９２４年去美国欧伯林学院学习心理学，兼学音乐。１９２６年获文学学士学位，继续留在该院学习音乐。 １９２８年转入耶鲁大学音乐学院，专攻理论作曲。１９２９年毕业回国，先在上海沪江大学教书，并在国立音专 兼课。１９３０年后，任国立音乐专科学校理论作曲系教授兼该校教务主任。１９３１年“九・一八”事变以后，与 音专爱国师生一起，到浦东一带为东北义勇军募捐演出，并自作歌词，谱成了慷慨激昂的《抗敌歌》。１９３２ 年１月２８ １３淞沪抗战爆发，老人何香凝为此写了壮怀激烈的《赠前敌将士》歌，黄自先生读了这首歌 后，立即谱成了歌曲。不久又用韦瀚章的歌词，谱写了悲壮激越的《旗正飘飘》。并主持１９３２年春在杭州 举行的“鼓舞敌忾后援音乐会”。这场音乐会的压台节目就是《抗敌歌》和《旗正飘飘》。１９３２年起，先后受 聘为南京音乐教育委员会、音乐教育编订委员会委员，主持编订《复兴初级中学音乐教科书》。１９３４ 年，主编音乐艺文社《音乐杂志》和上海新夜报的《音乐周刊》，为上海、汉口等电台组织音乐节目，编写音乐 欣赏广播稿，并创办了全部由中国人组成的“上海管弦乐团”。１９３５年下半年，与左翼音乐工作者合作，为 进步影片《都市风光》配乐，作了该片片头音乐。黄自多方面的音乐活动以及不断发表的作品和论著，在社 会上和音乐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特别是他在“九・一八”“一・－－／＼”事变和“一二・九”运动前后鲜明的爱 国表现，不仅带动了音专不少爱国师生，而且对以左翼音乐战线为主的抗１３救亡运动是一种呼应和支持。 另外对于音乐界的抗日民主统一战线的组成，他也积极响应。但他念念不忘于立志写作一系列音乐专著， 未能应邀赴武汉参加抗战音乐的领导工作。１９３７年暑期后辞去行政职务，集中精力编写《西洋音乐史》与 《和声学》教材。因体弱多病，未能全部完成。１９３８年５月９ １３病逝于上海。 黄自先生是我国近代音乐教育家、作曲家，也是我国最早运用西洋作曲技术和体裁形式进行创作的作曲 家之一。在他短短几年的创作生涯中，所涉猎的领域颇为广泛，他创作了各种歌曲四十五首，改编歌曲十首、 清唱剧《长恨歌》七个乐章（共有十个乐章）、管弦乐《都市风光幻想曲》，以练习曲式写的弦乐四重奏、赋格曲、 创意曲等八首，其中最重要而且数量最多的，是声乐作品。他短暂的一生，为中国音乐文化和音乐教育事业 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尤其是他在美国耶鲁大学音乐学校的作品，管弦乐曲《怀旧》，是我国作曲家第一部 交响音乐作品并由耶鲁大学学生和新哈文交响乐队合作演出，是外国交响乐团第一次演奏中国作品。 一、黄自声乐作品的创作技法 黄自先生的创作与中华民族的文化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他把对民族音调和民族风格的理解与探索用于 歌曲创作之中，从而使他的音乐有着坚实的民族色彩，同时也形成了自己的创作风格。于是以《抗敌歌》《赠前敌 将士》《旗正飘飘》《九一八》《热血歌》等为代表的一批反映爱国主义精神的，号召人民大众团结一致、同仇敌忾、 驱除强暴为题材的声乐作品应运而生。这些声乐作品有着极强的号召力和感召力，在当时起到了鼓励人民斗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一Ｏｌ一３０ 作者简介：李 听（１９６４一），女，天津人，青海师范大学音乐系副教授。 第３期 李昕：黄自声乐作品的创作风格 １ １ ７ 志、与敌寇英勇奋战的作用。作品多采用了适合群众演唱的齐唱、合唱形式，其旋律多采用民族的音乐语言。在 将西洋大、小调式的旋律特点及作曲技法融汇于中国民族风格的作品之中这一点上，黄自先生做了极好的尝试 和成功的结合，并形成了个人独特的写作风格。无论是气息宽广的旋律、极富抒情的旋律，还是具有鲜明节奏的 旋律，在他笔下都写作得非常别致、简练和流畅。另外，在歌词语言与旋律的结合、调式的运用、和声的设计、织 体布局的选择、复调手法的兼用以及驾驭曲式结构的能力等方面都是非常纯熟和严谨的。 黄自先生在自己的声乐创作中，曾对民族化的和声进行了多方面的探讨。他的第一个创作实践就是 把昆曲《思凡》中的《目莲救母》（佛曲）改编为男声四部合唱，试图把自然体系的功能和声加以改造，使它和 五声音阶的古曲相适应。在《花非花》《山在虚无缥缈间》等歌曲，以及《春思曲》和《七月七日长生殿》的个 别段落中，作了多方面的尝试。 二、黄自声乐作品的抒情性 在黄自先生的声乐作品创作中，抒情歌曲是全部创作中最有价值的部分。他生前出版的独唱歌集《春 思曲》，包含《思乡》《春思曲》《玫瑰三愿》，都是他的抒情歌曲的力作。《思乡》和《春思曲》有情有景，情景交 融，是色彩鲜明的彩绘；而《玫瑰三愿》则直抒胸臆，不事渲染，是一幅素笔勾勒的白描。《思乡》和《春思曲》 中的某些意境，都是由钢琴用造型手法（如春雨潇潇、柳丝轻拂和杜鹃声的描绘）与和声手法（如描写“陌头 杨柳，分色上帘边”的色彩性转调）表现出来的。在这两首抒情歌曲中，钢琴伴奏起了特别重要的作用，离 开了歌调，几乎成为钢琴独奏曲；而《玫瑰三愿》中，采用了严格模进与自由模仿及对比式二声部的手法，歌 曲的开始是由小提琴与钢琴奏出的引子，声乐部分进入之后与助奏的小提琴形成对比二声部的写法。当 声乐第二次演唱“玫瑰花、玫瑰花，烂开在碧栏杆下……”时，由小提琴开始进行自由模仿与严格模仿，以此 来烘托其依依不舍之情怀，似乎对他的爱人在述说着心中的恋情。模进是他音乐创作的重要手法之一， １９３７年创作的歌曲《热血歌》，歌词中唱到：“热血滔滔、热血滔滔，像江里的浪，像海里的涛……。”在连续 两次的“热血滔滔”的曲调中，黄自先生没有像歌词那样采用简单的重复，而是运用了模进的手法，形成一 浪高过一浪、一浪胜过一浪的气势。这也正表现出号召人们为了国家的兴亡，前赴后继，不惜抛头颅洒热 血去抗击侵略者的牺牲精神和一往无前的战斗精神。从中我们可以看到技法与内容的结合所体现的艺术 效果，同时也证实了技法为作品内容而用这一真谛。 黄自先生对古典文学有很深的修养，喜欢为古典诗词谱曲。中小学教材歌曲是黄自先生全部声乐作 品中数量最多的部分。１９３３年至１９３５年间，黄自先生为他所主编的《复兴初中音乐教科书》写了２８首歌 曲，其中不少是诗情画意的抒情曲。这些作品从它们的教育功能来说，是学生歌曲；从它们的艺术功能来 说，则又可以归人艺术歌曲的体裁范畴。如《雨后西湖》只有短短七小节，音乐在寥寥几笔中写出了柳丝摇 曳、晴波潋滟的清新意境。《燕语》也是一首诗意盎然的艺术歌曲。１９３５年创作的《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 有怀》是根据南宋大词人辛弃疾的词谱写的一首歌曲。在处理歌词与旋律的关系上，他将文字的朗诵节 奏、语言声调与旋律结合得非常细致、吻合，情感的表达也相当到位。尤其是对诗词中“悠——悠”字节的 处理，旋律采用了下行音调，并结合着长时值音符与休止符的使用，将语言中的情感表现得十分真实、贴 切，语言感极强，充分表达了词人伤感的情绪。《花非花》是根据唐代大诗人自居易的诗创作的。诗的结构 是由四句组成，按歌曲的一般写作定会采用传统的起、承、转、合的方法，但黄自先生在结构上则采用了西 洋音乐的特点与民族音调相结合，同时运用了大、小调式的交替，在“花非花、雾非雾”的旋律中采用的是中 性的调式形态，在句法上采用四度摸进，“来如春梦不多时”与“花非花、雾非雾“的旋律形成变化重复写法， 在钢琴伴奏中采用两端为旋律中间为和声织体的写法，在曲调上对语言文字的四声和节奏的处理非常和 谐，把一种扑溯迷离、难以预计的情感表达得相当准确，是一首旋律清秀的抒情歌曲。黄自先生的音乐作 品在很大程度上突破了功能体系和声，灵活运用印象派的某些和声手法，配合五声音阶的旋律，并广泛运 用了复调音乐的写作技巧，在作品《长恨歌》中表现出了很好的效果。 三、《长恨歌》创作风格分析 《长恨歌》是我国近代创作中第一部大型清唱剧。黄自先生对这一体裁的探索和成就，对他后来的音乐 创作有一定的启发和影响。这部清唱剧是黄自先生在１９３２年暑假创作的，歌词是韦瀚章根据唐代诗人自居 易的同名诗作和清代洪升的传奇《长生殿》写成的，该剧选用自居易原诗中的诗句作为每个乐章的标题，全套 １ ｌ８ 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 第３Ｏ卷 共分十个乐章，但作者只写完了其中的七个乐章。创作该剧时正是“一・二八”事变以后全国人民要求抗日的 爱国情绪十分高涨的时候。他选用唐明皇（李隆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作为创作题材，意在讽刺 的不抵抗，借古讽时的含意特别明显的是第三乐章“渔阳鼙鼓动地来”的歌词：“六宫粉黛，舞袖正翩 翩，怎料到边臣反，那管他社稷残。只爱美人醇酒，不爱江山。”以及第五乐章“六军不发无奈何”的歌词：“可 恨的杨贵妃，可杀的杨丞相！怨君王没个主张，宠信着杨丞相，堕落了温柔乡，好生生把锦绣山河让，乱纷纷 家散人亡。”这部清唱剧的音乐形象是鲜明生动的，音乐和歌词的配合是紧密无间的，个别乐章对民族风格的 旋律、和声与配器的尝试，也是很有创见的。尽管其中的第四乐章“惊破霓裳羽衣曲”（男生朗诵）、第七乐章 “夜雨闻铃断肠声”（混声合唱）和第九乐章“西宫南内多秋草”（男生朗诵）还没有写，但完成了七个乐章，已经 包含了所有的主要场面：骊宫的歌舞，爱情的盟誓，边关的警报，军士的怨愤，临死的诀别，幻想的仙境和无边 的哀思。１９３３年，国立音乐专科学校在一次音乐会上初次演出了这部未完成的清唱剧。其中“七月七日长生 殿”和“山在虚无缥缈问”是几十年来在音乐会上演出最多的两个乐章。 第一乐章《仙乐飘飘处处闻》为四部混声合唱，描写了唐明皇与杨贵妃在骊山宫中的轻歌曼舞。音乐 是三部曲式结构。第一段的音乐从四部合唱的叙事性曲调开始，然后男声、女声一唱一和，描写歌舞升平 的景象。中段的音乐用模仿复调的手法，描写舞姿翩跹，微波荡漾似的旋律，由各声部相互模仿，形成复调 的结合，描写鱼贯而过的舞蹈行列和花枝招展一般飘逸的舞姿。第三段是第一段的变化发展，不过情绪显 得较为明朗、有力。第二乐章《七月七日长生殿》描写李隆基和杨贵妃的两情缱绻和海誓山盟。开始几小 节钢琴伴奏，把人们带进一个十分安逸的境界。第一段是女声三部合唱，旋律流畅，调性稳定，气氛安宁， 抒写“风如梧桐叶有声，银汉秋光净。年年天上留嘉会，羡煞双星！”的夜景，钢琴伴奏描绘风吹桐叶的声 音。第二段是杨、李二人由对唱而结合成爱情的二重唱。音乐热情洋溢，歌词穿插着牛郎织女的故事，把 人间天上两相对照，“风如梧桐”的“景语”和海誓山盟的“情语”融为一体。另外在后面的几句唱词中，杨贵 妃对她后来将会遭遇到的悲剧命运似乎有所预感，她无限感慨地唱出“只恨人间恩爱总难凭，如今专宠多 荣幸！怕红颜老去，却似秋风团扇冷。”黄自先生在调性色彩变化上作了精心设计，生动地刻画了杨贵妃的 内心世界，为作品悲剧性的发展设下了伏线。第三乐章《渔阳鼙鼓动起来》描写边关传来安禄山造反的警 报。歌曲的主题开始时由男声齐唱，曲调气氛抑郁，但却蕴蓄着激愤和力量。第二次和第三次改为四部合 唱。力度逐渐增强，表现边关的警报越来越紧急。中间写士兵对“只爱美人醇酒，不爱江山”的君王的不满 与愤慨，由一声部领唱，四声部应和，音乐用小音阶写成，充满暗淡的色彩和悲愤的情绪。第五乐章《六军 不发无奈何》描写军士强烈要求处死“可恨的杨贵妃，可杀的杨丞相”的愤怒情绪，是一首怨气冲天的进行 曲。“仆仆征途苦，遥遥蜀道长”用增四度和增二度暗示“遥”字和“长’字，是一种”字句描绘的手法。 黄自把“好生生把山河让，乱纷纷家散人亡”这两句歌词通过旋律、调性及和声的色彩变化，表现出士 兵们不可遏制的愤怒。最后是第一段“仆仆征途苦”的再现，这里的演唱力度已由开始的最弱（ＰＰ）转而达 到特强（艇），忿怒之情，至此已达到顶点： 仆仆征途 苦， 遥遥蜀遵 长； 可 恨的杨贵 妃， 可 杀 的 杨丞 相ｌ 可 恨的毫；；贵 妃 可 杀！ 可 杀ｌ 可 袭 的 杨 丞 相 第３期 李听：黄自声乐作品的创怍风格 １ ｌ９ 第六乐章《宛转蛾眉马前死》是杨贵妃缢死前对唐明皇的诀别之言。钢琴伴奏贯穿着葬礼进行曲的节 奏音型，旋律音调十分凄婉，真可谓如泣如诉。歌曲前一部分描绘了杨贵妃临终前的惨痛心情： ＼ 从 来 好 事 易摧残， 只 怨 缘 悭 回 肠 欲 断 ‘隋 难 断 珠虽泪 干 血 未 千。 歌曲后一部分表达了杨贵妃的临终遗愿： 上 人 间 第八乐章《山在虚无缥缈间》描写蓬莱仙岛“虚无缥缈”的境界。传说杨贵妃死后成为仙女，居住在这 里。音乐用古朴的旋律，淡雅的伴奏，刻画出一副“别有天地非人间”的海外仙山的图景。是女声三部合唱 曲，它的旋律主要是以中国古典歌曲《清平调》的音调为基础，加以发展而成的。古典《清平调》的片段： 云 想 衣 裳 ｔＪ’’’‘＿ｌ－－ 一 十 一 一。 花 想 容 《山在虚无缥缈间》的歌词结构、发展是很有层次的：开始两句“香雾迷蒙，祥云掩涌”。基本上是单线 条的女声齐唱，显得十分清新幽静。接着“蓬莱仙岛清虚洞，琼花玉树露华浓。”则运用了复调的手法，这里 和声清淡，充满古代传奇的典雅气息。曲调与和声都以五声音阶为基础，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 第十乐章《此恨绵绵无绝期》是一首合唱与独唱相结合的悲歌，描写唐明皇回到宫中，在秋雨梧桐的夜 晚感到凄凉寂寞和思念杨贵妃的情景。旋律阴森惨淡，描绘骊山宫中的冷落荒凉，不堪回首。“凄凄秋雨 洒梧桐，寂寞骊宫；荒凉南宫玉皆空，惨绿愁红。”唱出了凄切的音调；伴奏部分用切分节奏反复着同音（八 度音），好像内心的怦怦悸动。最后，在独唱与合唱相呼应下，以十分沉痛的曲调唱出了：“思重重，年重重， 旧欢新恨如潮涌，碧落黄泉无消息，料人间天上再也难逢。”整个清唱剧就在这低沉、暗淡的歌声中悲剧性 的结束。这部作品在音乐民族化方面作了多方面的探索，对后来的音乐创作有一定的启发和影响。其中 《山在虚无飘缈间》等乐章，很富于民族风格，受到人们的重视和赞扬。 １２０ 绍兴文理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 第３Ｏ卷 山在虚无缥缈间 瀚童词 香 霉 迷 ｛幕 祥 去 掩。 映 蓬莱 仙 岛 纵观黄自先生的音乐创作，特别是他的声乐作品，无论是在西方作曲技术理论的造诣上，还是在其作 品风格、体裁的驾驭上都研究甚笃，视野宽阔。在其短暂的一生里所创作的作品不仅显示了在数量上的丰 硕，更重要的是他使技术理论与创作内容、艺术形象以及作品的风格相互统一，其创作思维、技艺技巧都独 具匠心、含意深邃。他的作品使理论与实践、技巧与内容的完美结合，不仅在我们今天的音乐生活中继续 起着作用，而且对于我们的专业创作，也有其不可忽视的参考价值。他的功绩是永不磨灭的，同时也为中 国音乐文库留下了一份宝贵的遗产。 参考文献： ［１］孙继南．中外名曲欣赏［Ｍ］．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１９８５． ［２］祁文源．中国音乐史（Ｍ］．兰州ｔ甘肃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９． ［３］张洪岛．欧洲音乐［Ｍ］．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１９８２． ［４］吴祖强．曲式与作品分析［Ｍ］．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１９８１ ０ｎ ｔｈｅ Ｃｏｍｐｏｓｉｎｇ Ｓｔｙｌｅ ｏｆ Ｈｕａｎｇ Ｚｉ’Ｓ Ｖｏｃａｌ Ｗｏｒｋｓ Ｌｉ Ｘｉ“ （Ｍｕｓｉｃ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Ｑｉｎｇｈａ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Ｘｉｎｉｎｇ，Ｑｉｎｇｈａｉ，８１０００８）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ｒｏｕｇｈ ｔｈｅ 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ｏｆ Ｍｒ．Ｈｕａｎｇ Ｚｉ’Ｓ ｌｉｆｅ ｃａｒｅｅｒ ａｎｄ ｔｅｎｄｅｎｃｉｅｓ ｏｆ ｈｉｓ ｍｕｓｉｃａｌ ｃｏｍｐｏｓｉｔｉｏｎ，ｔｈｅ ｐａｐｅｒ ｅｍｐｈａｓｉｚｅｓ ｈｔｅ ｆｏｒｍａ・ 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ｗｏｒｋｓ ｏｆ ｖｏｃａｌ ｍｕｓｉｃ ａｎｄ ｔｈｅｉｒ ｆｅａｔｕｒｅｓ．Ｔｈｅｎ，ｉｔ ｂｒｉｅｆｌｙ 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ｅｓ Ｅｖｅｒｌｓａｔｉｎｇ Ｒｅｇｒｅｔ，ｔｈｅ ｆｉｒｓｔ ｏｒａｔｏｒｉｏ ｏｆ ｉｔｓ ｋｉｎｄ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Ｈｕａｎｇ Ｚｉ；ｃｏｍｐｏｓｉｎｇ ｓｔｙｌｅ；Ｅｖｅｒｌａｓｔｉｎｇ Ｒｅｇｒｅ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