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裴松之著作权
----杨振中《新编高中文言文助读》错误百出误人子弟(36)
杨宝福
[阐发与应用]
2、扩展阅读。在我国历史上善于言辞的人极多,下面试举《三国志•诸葛洛传》“诸葛洛捷言”的故事:诸葛恪父瑾面长似驴,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一驴入,长检其面,题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座欢笑,乃以驴赐恪。
曾有白头鸟集吴殿前,权曰:“此何鸟也?” 恪曰:“白头翁也。”张昭自以坐中最老,疑恪以鸟戏之,因曰:“恪欺陛下,未尝闻鸟名曰‘白头翁’者,试使恪复求白头母”。恪曰:“鸟名鹦母,未必有对,试使辅吴复求鹦父。”昭不能答。又,清朝王晫在《今世说》中载:地师沈六如过麓,指庭前不宜种树。谓“口”字著“木”是“困”形,不佳。王曰:“诚然,吾贤亦未宜立此。‘口’字著‘人’,岂不成‘囚’字乎?”沈默然。
(《高助》298 《高增》284 《高新》234)
读了杨氏《三国志•诸葛洛传》“诸葛洛捷言”的故事,满以为是首尾相连的故事,满以为这202字都是陈寿所写的。一查古籍,大吃一惊。请看下面文字,大字出自陈寿的《三国志》,小字出自裴松之的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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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父瑾面长似驴,孙权大会群臣,使人牵一驴入,长检其面,题曰诸葛子瑜。恪跪曰:“乞请笔益两字。”因听与笔。恪续其下曰“之驴。”举坐欢笑,乃以驴赐恪。
他日复见,权问恪曰:“卿父与叔父孰贤?”对曰:“臣父为优。”权问其故,对曰:“臣父知所事,叔父不知,以是为优。”权又大噱。命恪行酒,至张昭前,昭先有酒色,不肯饮,曰:“此非养老之礼也。”权曰:“卿其能令张公辞屈,乃当饮之耳。”恪难昭曰:“昔师尚父九十,秉旄仗钺,犹未告老也。今军旅之事,将军在后,酒食之事,将军在先,何谓不养老也?”昭卒无辞,遂为尽爵。后蜀使至,群臣并会,权谓使曰:“此诸葛恪雅好骑乘,还告丞相,为致好马。”恪因下谢,权曰:“马未至而谢何也?”恪对曰:“夫蜀者陛下之外厩,今有恩诏,马必至也,安敢不谢?”恪之才捷,皆此类也。
恪别传曰:权尝飨蜀使费祎,先逆敕群臣:“使至,伏食勿起。”祎至,权为辍食,而群下不起。祎啁之曰:“凤皇来翔,骐驎吐哺,驴骡无知,伏食如故。”恪答曰:“爰植梧桐,以待凤皇,有何燕雀,自称来翔?何不弹射,使还故乡!”祎停食饼,索笔作麦赋,恪亦请笔作磨赋,咸称善焉。权尝问恪:“顷何以自娱,而更肥泽?”恪对曰:“臣闻富润屋,德润身,臣非敢自娱,脩己而已。”又问:“卿何如滕胤?”恪答曰:“登阶蹑履,臣不如胤;回筹转策,胤不如臣。”恪尝献权马,先钅刍其耳。范慎时在坐,嘲恪曰:“马虽大畜,禀气於天,今残其耳,岂不伤仁?”恪答曰:“母之於女,恩爱至矣,穿耳附珠,何伤於仁?”太子尝嘲恪:“诸葛元逊可食马矢。”恪曰:“原太子食鸡卵。”权曰:“人令卿食马矢,卿使人食鸡卵何也?”恪曰:“所出同耳。”权大笑。
江表传曰曾有白头鸟集吴殿前,吴主权问群臣曰:“此何鸟也?”诸葛元逊对云:“此名为白头翁。”张辅吴自以坐中最老,疑元逊以鸟戏之。因曰:“恪欺陛下,未尝闻鸟名曰‘白头翁’者,试使恪复求白头母”。元逊曰:“鸟名鹦母,未必有对,试使辅吴复求鹦父。”昭不能答,坐中皆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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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甚异之,欲试以事,令守节度。节度掌军粮谷,文书繁猥,非其好也。
(中华书局《三国志》,第1429页)
把两者一比较,结论不言而喻。
“诸葛恪父瑾面长似驴……权乃以驴赐恪”是《三国志•诸葛恪传》里的文字,著作权人是陈寿。“诸葛”二字系杨氏所添加。
“曾有白头鸟集吴殿前……昭不能答”是《三国志•诸葛恪传注》里的文字,著作权人是裴松之。
《三国志•诸葛恪传》“权乃以驴赐恪……皆此类也”以下还有270字,“皆此类也”以下有《三国志•诸葛恪传注》“恪别传曰……江表传曰”350字。“昭不能答”的“张”系“昭”之误。
把裴松之写的121字作陈寿的作品,如裴松之地下有知,起诉杨氏侵权怎么办?
把裴松之写的文字作为陈寿的作品让读者,特别“高中生”读,把省略了一百多字的故事作为一个整体让读者特别是让“高中生”读,误人子弟啊。
可能有人会说:“引文未打引号,不是原文,是自行编写的。”
这要看《高助》《高增》77篇扩展阅读短文的是怎样引原文的。用引号与不用引号这两种形式在《高助》《高增》里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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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洛捷言”故事下面所引清朝王晫《今世说》中的故事,是原文,未打引号。再请看《高助》《高增》下面的一个例子。
这里从欧阳修《归田录》里摘录一则“喻皓造塔”的故事:开宝寺塔,在京师(指北宋京成边京,今之开封)诸塔中最高,而制度(规模格局)甚精,都料匠喻皓(负责审察见材的人)所造也。塔初成,望之不正而势倾西北。人怪而问之,皓曰:“京师地平无山,而多西北风,吹之不百年,当正(直)也。”后事实证明,喻皓的设计是极有识见的。
(《高助》244 《高增》231 191/191)
“预浩造塔”的故事,冒号后面没用前引号和后引号,但引的是欧阳修《归田录》的原文。“喻皓”、“皓曰”,《传世藏书》和《归田录》(浙江古籍出版社,徐世琤,1984)分别作“预浩”、“浩曰”。
把《三国志》和《三国志注》混为一谈,真是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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