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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民间童话中的浪漫主义元素分析

来源:六九路网


德国民间童话中的浪漫主义元素分析

摘要:浪漫主义重视民族文学,崇尚非理性的主观世界,用非再现性的艺术手段勾勒他们的理想幻境,作为德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完美载体,童话集中体现了这些浪漫主义元素。本文以格林童话为例,从民族特色、处理方式、艺术手段和审美世界四个角度集中探讨了德国民间童话中蕴含的浪漫主义元素。

关键词:民间童话; 浪漫主义; 文学理想; 格林童话

The romantic elements in German folk fairy tales

Abstract: The romantic always take attention to national literature,advocate to the irrational subjective world,outline their ideal fairyland with nonreproducted art means,and as the perpevt carrier of German Romanticism’s literature ,the fairy tale concentratly reflects these romantic elements. This thesis will take The Green Fairy Tales as an example, discusses the romantic elements in German folk fairy tales from four aspects: nationality,processing mode, artistic means and the ideal state.

Key Words: Folk fairy tales; Romanticism; Literature ideal; The Green Fairy Tales

德国是浪漫主义的发源地,随着第一批浪漫主义诗人的出现,童话这种古老的文学表达形式也首次作为一种文学体裁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以蒂克、霍夫曼为代表的艺术童话创作和以格林童话为代表的民间童话都在德国浪漫主义浪潮中取得辉煌成就,成为德国浪

漫主义时期最有代表性的文学现象,浪漫主义的文学理论与创作实践在童话这里结合得最为紧密,童话成为最能表现浪漫主义诗人所喜爱的幻想与梦境的文学类型【1】。

与德国浪漫主义同时起步的艺术童话,在充分体现了作家个人独创性的前提下,似乎被赋予了更加丰富的艺术内涵和探究深度,其多元化的性格处理、更多的心理描写、文学化的叙述风格和更加艺术化的文学技巧,为浪漫主义文学理想的表达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空间。而作为艺术童话的母体、更多地体现集体创作意识的民间童话,在其简明的结构、生动的情节,单纯的主题之中又是如何体现浪漫主义的文学理想的呢?其中蕴含了哪些浪漫主义的元素?本文将以格林童话为例,分析民间童话中蕴含的浪漫主义元素。

一、鲜明的民族特色

民间童话作为民族文化的载体,其收集与编纂成为保存民族文化的重要途径。早在格林童话诞生前的十七、十八世纪,经历了“三十年战争”的德国政治上分崩离析,经济严重滞后,当法国大革命席卷欧洲之时,拿破仑的铁蹄又践踏着德国,使德国处于内忧外患的风口浪尖上,德国社会各界产生一种民族文化危机意识。在德国文化历史长河中,许多文学运动将争取德意志民族统一,保护民族文化看做动力与目的,民族性一直是德国文化十分突出的特点,而浪漫派运动尤其如此。如赫尔德、阿尔尼姆和布伦塔诺,都积极致力于民间文学的采集工作。深受阿尔尼姆和布伦塔诺影响的格林兄弟,正是在这种深厚的民族文化氛围中,开始了民间童话采集工作,其初衷即是使口头流传于民间的童话故事得以保存下来。不仅如此,在编纂过程中,格林兄弟也“尽可能直接地用简单的形式来排斥艺

【1】力求以最真实、纯粹的形式保术形式”,“希望以最单纯的形态来表现这些民间故事”,

留德国民族文化。格林兄弟最初收集童话是对农妇、保姆的讲述进行记录,后来虽加以润色、加工,但许多带有民族特色的语言、生活场景都被保留下来,格林童话正是在日耳曼民族日常生活场景之上创造出的童话世界。而这种深厚的民族性表现在民间童话中,主要

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地域性格

德国是一个自然环境优美的国家,有众多茂密的森林和美丽的河谷,著名的新天鹅堡、阿尔卑斯山区、黑森林区、莱茵河谷等,都是德式优美传说和迷人故事的摇篮,而最让日耳曼民族骄傲的应该要数他们的森林覆盖率。即使在工业高度发达的今天,森林面积仍旧占据了国土的四分之一,在格林童话产生的时期,人们生活在大自然中,与森林为邻,这种“森林的气质”便深深地嵌入了集体创作的民间童话中。格林兄弟出生于莱茵河畔的哈瑙城市一个小官员家庭,他们童年时代即生活在“绿草如茵,苍山环抱”的德国黑森州,自小浸染于大自然之中,在编纂过程中也不知不觉地溶入了“森林的气质”。在格林童话中,森林不仅常常作为故事场所,还往往具有独特的气质,《格莱特与亨塞尔》中,继母屡屡设法要将俩个孩子扔在森林中,而孩子们又设法逃出森林,在这里,森林代表着一种恐惧和不可捉摸的幽深。《森林里的三个小矮人》中,三个小矮人通过审视她们的行为予以赏罚,勤劳善良的姑娘说话吐金,嫁给国王,懒惰心肠坏的姑娘却要吐出蛤蟆,不得好死,这里的森林好像一座肃穆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教堂,在这里,灵魂将受到拷问,并得到严厉公正的裁决。民间童话中的森林有种永恒的寂静、孤独和内敛,当这种寂静被打破,故事情节的发展也往往出现重大转折。以森林为代表的地域特点使德国民间童话具有独特的民族气息。

(二)民族性格

日耳曼民族素来具有严谨、勤劳、勇敢、诚实、沉稳、内敛的个性,民间童话作为集体创作的结晶,自然地溶入了民族性格特色。不论是在人物塑造上还是主题内涵上,都能看到民族性格对民间童话的影响。格林童话塑造了许多具有美好品质的主人公,并通过他

们的行为来弘扬这种精神。如《霍勒太太》中,勤劳的女儿由于辛勤工作得到了金雨的奖励,而懒姑娘得到沥青。《圣母的孩子》中,由于说谎而被夺取孩子的王后,在承认自己的错误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七只天鹅》中,妹妹通过不说话,默默忍受而拯救了变成天鹅的哥哥。在民间童话中,传递出了日耳曼民族的道德观念和精神气质。而格林兄弟在编纂期间,曾有意强化格林童话的教化作用,许多家庭将格林童话作为教育孩子的启蒙课本,于是这种民族性格主张得到了更鲜明的体现。民间童话中对日耳曼民族精神的体现不仅起到了教化作用,同时对世界人民了解德意志民族精神文化做出了贡献。

(三)时代性格

格林童话产生于十九世纪的德国,德国几百年来战火不断,一直充当欧洲的战场,因此格林童话中国王、王子、公主难以尽数,反映了分崩离析的国家状态。在《蓝灯》、《魔鬼的邋遢兄弟》等作品中有许多退伍老兵的故事,手艺人、农民、看林人都是作品中不可缺少的主人公,这些人是适应当时社会经济发展而产生的的。许多童话从侧面反映出了战乱对人们的影响,许多故事主人公是由于战乱导致一贫如洗而出门探险,结果常以在战争中立功载誉归来结束。而人们对战争的反感情绪也通过民间童话表现出来,在《蓝灯》中,在战争中多次负伤的士兵不但没得到应有的报酬,还被残酷地打发走,在意外得到蓝灯后,依靠它的帮助,得到了王国和公主。这种对士兵的同情中寄托着对战争的反感。

二、简单化的处理方式

弗·施勒格尔对浪漫主义做过这样的描述;“一个返老还童的时代。”在浪漫主义诗人的眼里,这个世界必须返老还童,而且他们相信,世界可以在他们的笔下、在浪漫主义的实现中返老还童【1】。浪漫主义诗人实现其理想的重要途径就是将现实生活中已知的事物重新划归到未知的、初始的状态,正因如此,浪漫派对中世纪那种人与自然和谐共处、没有现

代工业侵蚀的“纯真时期”无限憧憬。诺瓦利斯认为,“这个世界必须浪漫化,这样,人们才能找到世界的本意。浪漫化不是别的,就是质的生成。低级的自我通过浪漫化与更高、更完美的自我同一起来。所以,我们自己就如同这样一个质的生成飞跃的序列。然而,浪漫化过程还是很不明晰的,在我看来,把普遍的东西赋予更高的意义,使落俗套的东西披上神秘的外衣,使熟知的东西恢复未知的尊严,使有限的东西重归无限,这就是浪漫化。”

【2】在这里,浪漫化是透过主观把握客观,透过主体来改造客体。因此,浪漫主义作家们

把目光投向自然、投向历史、投向神话和自己头脑中的观念,却唯独不投向社会现实。浪漫主义与其说是对现实的一种反映,不如说是对现实的一种拒绝。所以浪漫主义诗人的理想注定是一朵无法实现的“蓝色花”。虽然这种虔诚的追求像中世纪的信仰一样美好而执著,

【3】但却缺乏存在的现实根基,最终童话成为了承载浪漫派诗人憧憬“蓝色花”最完美的衣钵。

格林童话中简单唯美的理想化处理方式正展现了浪漫主义诗人们“返老还童”的文学理想,具体表现在其一元性的世界,单线式的结构,概念化的符号,善恶分明的人物性格,大团圆的结局,朴素的道德观念和幽默的语言。

在格林童话中,有其独立自在的童话世界,其中没有真与幻之分,一切都被自然而然地纳入同一世界中,人类遇到仙女,并不感到惊奇,人与动物的沟通也变得理所当然,任何奇幻神奇的情节都毫不显得突兀,日本学者相泽博在《童话的世界》中用“一次元性”来解释这一现象:“在童话中,就是这样对脱离人类世界的超自然的东西、神妖魔怪的东西,毫无感觉。就是说,在童话里面,现实世界与发生魔法和不可信之事的世界被认为都是处于相同的次元,无论发生什么异常事都处之泰然,并不感到讨厌或恐怖等。”[4]在叙述结构上,格林童话采取的是单线式结构,童话事件的发生与时间的推进都是单线跟进,没有倒叙、插叙,也没有多线并进,时间的逻辑性被消解以成全童话的美感,一切都跟随主人公的脚步向前发展,一切都服务于情节的发展。《六只天鹅》中,公主为解救哥哥六年不能说话,在即将被火烧死的一刻,也刚好到了六年时间。睡美人在沉睡百年后,丝毫没有变老。这种抛却现实的逻辑性叙述结构使童话获得一种时空的永恒感。格林童话中所涉及到的角

色、事物和环境,往往具有概念化特征,如国王,裁缝,城堡,森林,小屋等,他们没有具体的信息,甚至没有名字,只作为一个概念化形象出现。“童话开门见山地谈到生命与死亡,善良与凶恶,诱骗与阴谋,懦弱、困惑与绝望……倘若童话要将这些生存因素都包括在内,那么就必须大大简化它们。”[5]也正是这个原因,童话对人物性格也采取善恶分明的简单化处理,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很少有灰色地带,没有多重性和复杂性,人物几乎没有心理活动描写,以一种单纯直白的单一形象出现,这种简单化的处理使人物形象更加纯粹地成为某种概念的代名词和替身:可爱的白雪公主、善良的小矮人、天真的小红帽、可怜的灰姑娘、狠毒的继母、狡猾的大灰狼、贪婪的渔夫妻子……这些形象已经鲜活地存活在读者的心中,很大程度上归因于其简单、鲜明的人物性格处理方式。既然人物被划分为善、恶俩派,其结局就必然是善战胜恶的大团圆结局,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方式已经被称为“童话式”结局。究其原因,则是童话所遵循的朴素的道德观念。格林童话初版名为《儿童和家庭故事集》,其教化目的不言自明,即其遵循着最基本的道德准则——弘扬真、善、美。但它并不加入过多的理性社会之下的道德约束,那不仅会削弱情节的自由行和生动性,也有悖于浪漫主义消除理性的主张。如在《青蛙王子》中,如果按照现实生活中严格的道德标准来评判,小公主利用青蛙为其捡得金球,却背弃诺言,而青蛙在助人之时提出苛刻条件,之后还死皮赖脸逼迫公主履行诺言,公主报复性地将青蛙摔到墙上的举动却使得二人成为幸福的伴侣。可见,童话中遵循的道德标准是最基本的人性善恶观,是一种最朴素的道德观念。其次,幽默的语言是童话的重要特征。幽默在某种层面上是属于儿童的,成人世界的严肃在童话中被化解为幽默一笑。《小红帽》中,当猎人把小红帽从狼肚子里救出来时,语言是这样描述的:“刚剪几下,她就看见了一定漂亮的小红帽,再剪几下,小姑娘已经跳出来,大声嚷道:‘哎呀,可吓坏我啦,狼的肚皮里好黑呦!’”这种叙述语言让人忽略了叙述内容的残忍,增加了情节的唯美感。

三、非再现性的艺术手段

从文学本身的发展来看,浪漫主义文学思潮的盛行是反对古典主义文学的产物。从这里可以看出浪漫主义文学类型的基本特点:力主表现个性与感性,反对理性至上,大力倡导非理性,力图挣脱现实世界的逻辑、道德、规则的束缚,去创造一个自由自在的童话世界;而这种非理性因素必然通过一定的艺术手段来实现,浪漫主义在艺术表现上不求“形似”,不像现实主义那样追求表现现实的真实性,以再现性为主要表现手法,而是依据主观感情的逻辑和表现理想的需要,充分发挥变形、象征、反复等非再现性的艺术手段,致力于理想的艺术世界的创造,从而体现了浪漫主义文学在艺术形式和表现手法上的特色。

(一)变形

夸张变形是指极力夸大客观对象的特征与形态,变形在一定程度上说是夸张的进一步深化,二者都有加强童话荒诞美的功效,但变形往往能比夸张达到更广泛的思想和艺术效果,这一点在卡夫卡等现代派作家的作品中得到了最好的诠释。格林童话中的巨人、小矮人、大拇指、《三个纺纱女》中的纺纱女等,通过夸大人物“高”或“矮”等特征来实现变形,造成一种异乎寻常的形象体验。幻化变形是指利用主观意识对客观对象进行幻化处理,使客观对象呈现出一种意想不到的形象。幻化变形在民间童话童话中极为常见,它已不是简单地将某个特征夸大化,而是直接借助想象将一物幻化变形为另一物,如王子变青蛙、王后变鸭子、小屋变宫殿、南瓜变马车……幻化变形并非毫无道理,变形的二者之间往往有一种内在联系或者通过变形能实现某种表达目的,如美丽善良的姑娘的眼泪变成宝石,二者都具有美好的特质,同时表明人物自身的美好品质。“借助幻化变形能够构造出一个最适宜于童话的幻想世界,”[6]并通过变形体会其深层含义。

(二)象征

象征是一种将想要表现的寓意或情愫凝聚在具体物象上的手法,这些物象往往是艺术

化的,而且集中了丰富的语义,在情节中担任重要角色或成为重要“道具”。童话应是最具有象征含义的文体类型,童话的象征隐喻之美几乎是与生俱来的美学特质[7]。象征对民间童话来说具有重大意义。首先,象征是批判现实的重要手段,童话的虚构性和超现实性毋庸置疑,但深究其内涵,我们会发现在幻想世界中却常常折射出现实之光。民间童话中常常借助象征手法来批判现实,无论是王子破除魔法,坏心肠继母得到惩罚,还是勤劳勇敢的弟弟胜过了懒惰狡猾的哥哥,从其象征语义出发,都是褒扬真、善、美,批判假、恶、丑。其次,象征是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手法。集中了丰富语义内涵的意象最有可能成为令人难以忘怀的典型形象。如童话中常常出现的巫婆,已经成了一种神秘力量的象征;公主,美丽、富有的象征,穷小子交上好运的最好情形就是娶得一位公主;大灰狼,凶残贪婪的象征,母亲吓唬看过童话的小孩子可以说“大灰狼来了”,一定奏效。

(三)反复

顾名思义,反复即重复,然而反复手法应用在情节中,绝不是简单机械的重复,而是层层推进,层层深化。反复法一般都是“三段式”,即重复三次,故又称三段法。格林童话中常见这种三段法,如《狼和七只小羊》中狼三次才骗开小羊的门,意在说明狼的奸诈狡猾,同时也增加了情节的丰富性和生动性,《圣母的孩子》中,圣母三次抱走王后的孩子,最终她才承认自己的罪过,体现了忏悔的珍贵和主人公内心的挣扎,《灰姑娘》中灰姑娘参加了三次舞会,并在第三次试穿水晶鞋时才显露身份,使情节更加曲折动人,也使灰姑娘的形象更加丰满。许多童话中的探险都是经历三次,许多秘密都是在第三次被发觉,这仿佛已经成为民间童话的经典模式。人物的形象、情节的发展,正是在一次次反复中趋于完整、达到高潮。

四、理想化的审美世界

诺瓦利斯说,“世界就是梦幻,梦幻就是世界。”[8]不管借助何种艺术手段,浪漫主义诗人最终想要达到的依然是他们向往已久的理想幻境。他们缅怀中世纪,亲近自然,向往丛林深处幽静深邃的环境,认为大自然有着神秘的力量,追求“无限”,充满哲学沉思、神秘主张和幻想,认为人、自然界、上帝都存在于同一和谐体之中,而格林童话所展现的正是这样的理想幻境。

(一)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世界

无论在对民族文化的重视还是反理性之中,都能够看出漫主义者对自然的、朴素的生活和情感的憧憬,“在他们眼里,人与自然的和谐是人类生存的基础,人类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的文化才是健康的文化。”[8]他们向往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中世纪,这种理想在民间童话中开花结果。在格林童话中,人与自然紧密相连,自然往往不仅仅作为背景环境显现,而与人物情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时直接参与其中,像《鸟弃儿》《金鸟》《亨塞尔与格莱特》等篇中,自然都被拟人化而直接参与情节,其角色往往是在危机之中帮助主人公渡过难关。自然有时又以一种神秘的方式存在其中,如《莴苣》中那些鲜嫩诱人的莴苣,它既是主人公的名字,又以一种神秘的诱惑物的形态改变了她的命运,“莴苣”这一意象贯穿故事始终,与主人公紧密联系。这种人与自然高度和谐的关系是浪漫主义诗人理想世界的重要构成,是他们与外在世界的理想联结方式。

(二)非理性的理想世界

浪漫派天生具有反理性的倾向,无论是谢林对无意识的主张还是施莱格尔对理性的批判都深刻地影响着浪漫主义诗人们,他们在童话世界中大量引入非现实性因素,消解理性逻辑架构,力图塑造一个非真实的幻想世界,实现他们艺术自由的主张。格林童话中的非现实因素是显而易见的,童话的构成要素几乎全部包含非理性的因素,首先,许多人物是

非理性的,小矮人、大拇指、小地精、魔鬼、圣母、仙女、变成青蛙的王子、长了驴耳朵的国王……不胜枚举,俯拾即是。其次,情节是非理性的,被狼吃掉的小羊居然个个毫发无损地被救出来、王子的吻使公主起死回生、父亲的一句咒骂使儿子全变成了乌鸦、巫师的咒语、精灵的魔法……这些都是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的,与现实逻辑不符的。毫不夸张地说,每一篇民间童话中都有非理性的情节,这正是童话的魅力所在,正是这些超现实因素的大量引入无疑使童话增加了自由性和无规律性,形成一个神秘的梦幻世界。

(三)非现实的主观世界

德国浪漫主义受到主观唯心主义和宗教神秘主义理论影响较深,故而他们对宗教十分虔诚和狂热,不论是对万能上帝的崇拜还是对天才,乃至自我的崇尚,都是一种主观力量至上的信仰。而童话中呈现的内在力量的主宰性不仅契合了这种主张,还将其推向理想之境。在童话中,成功的关键并不在于外界因素,而主要取决于内在精神力量。即使主人公手无束鸡之力,只要有一颗真诚的灵魂便能感动神灵,自有力量来相助。很多主人公的胜利皆是因为其拥有美好的内在力量:善良、勇敢、诚实、谦逊、慷慨……童话成为一个精神力量主导的世界,客服了现实因素的羁绊,有主观力量来主宰一切,实现了浪漫主义对自我与自由的崇尚。

可见,德国民间童话中包含着丰富的浪漫主义元素,不论是其民族性、处理方式、艺术手段,还是描绘的理想世界,都与浪漫主义相契合。

德国民间童话是浪漫主义理想世界中盛开的一朵“蓝色花”,它勾勒的理想世界虽然遥不可及但却纯美无比。它是散落在民间的珍珠,却处处闪耀着浪漫主义的光辉,它虽盛开在儿童的梦里却不乏艺术的雕琢,它是德意志民族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世界文苑的一朵奇葩。

参考文献:

[1]刘文杰.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童话研究[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1.

[2]诺瓦利斯:断片.转引自刘小枫.诗化哲学[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3]宋珊.童话里的蓝色花——德国浪漫主义的奇葩[J]a.安徽文学.2012.(9).51

[4]相泽博.童话的世界[M].转引自刘文杰.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童话研究[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1.

[5]麦克斯·吕蒂. 小母牛——关于童话的象征意义[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0.

[6]徐永泉.童话幻想美的神秘功能[J]唐山:a.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3(4).12

[7] 童话的象征美EB/OL http://www.docin.com/p-97155777.html 2012-08-15

[8]杜瑞清等.欧洲浪漫主义文学[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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