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道

张洁 核学院 SA15214002

古人云：“道生一，一生三，三生万物。”道似乎被作为宇宙万物的本源。其实应该说自人类脱离蒙昧，走向文明伊始，就从未停止过对道的求索。除了先贤往圣，就连最普通的的人也会形成自己对道的理解，比如阿甘对人生之道的理解：“Life i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 you never know what you’re gonna get.”阿甘虽愚，对人生之道却有着精辟的见解。

既然道是全人类共同思考了几千年的话题，那么是不是道就有了定论了呢？人类了解道已经像看玻璃球里的景观一样一清二楚了吗？在我看来远远没有。如果你去街上随机采访路人，显然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对道的理解。所以道在我们面前更像一个灰匣子，你孜孜以求地追索道，但你只能了解道的部分，而不可能是全部。或者说我们论道更像是盲人摸象，每个人只抓住了道的某个或某些特征，而不可能知悉其全貌。下面就是我摸到的道之象。

什么是道？在我看来，道即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宇宙起源之后形成时间与万物，它们的存在与演化莫不遵循着一定的规律。宏观低速物体的运动遵循牛顿第二定律，高速运动的物体遵守相对论的法则，微观世界则由量子法则支配。乃至宇宙起源本身也能由大爆炸理论来解释。除了自然界万物万象有其运行之道，我们人类自己和人类社会本身的存在与发展也有其运行之道。在人类诞生之初就要讲究生存与繁衍之道，与自然和周围的环境抗争并和谐共处。随着对生存之道的领悟，人与人之间开始联合起来，相互信任，协同作战。经历漫长时间的发展，人类社会逐步趋于成熟，简单的生存之道已经无法涵盖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与人之间相处必须讲究为人处世之道，由此促进了人类对真善美的追

求。应该说社会发展到越高级的阶段，支配其发展的道就会有越复杂多样的表现形式。一言以蔽之，世间万物的存在、发展与演化全都受到道的支配，如果把万物比作火车，那么道即铁轨，万物走向它应该走向的地方。

道虽是世间万物运行所遵从的规律，却不是一成不变的，道始终处于发展变化之中。牛顿第二定律建立之时，人们以为运动之道不过如此，但狭义相对论却替代它在某些情况下成为支配之道，而后广义相对论又横空出世。也许有一天，我们发现另一片天地，由其它道所支配。如果说自然科学中道的发展也许可以解释为我们认知的局限性所致，因为道就在那里，只不过我们之前错误地认识了而已，那么人类社会中的一些现象却真切地证明了道始终处于发展变化之中。今天我们可能认为积极上进、努力奋斗才应是为人之道，明天却可能更加崇尚清静无为，中庸之道。也许正因如此，老子才在道德经的开篇讲到“道可道，非常道”吧。道在你讲出它的那一瞬间，可能已经发生了改变，此极言道之变化特性。静止是相对的，运动却是绝对的，一切事物都处于发展变化之中。道作为支配万物运行的法则，自身也受到自身运行之道的支配。即万物运行之道受道支配，道又由更基本的道支配，基本的道又由更更基本的道支配......由此趋于无穷，无穷乃道的固有特征。

前面已经提到我们论道，只不过是各自抓住了道的某些特征而已，此即道的第二个特征——不可尽知。如果承认前面所说，道即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而且始终处于发展变化之中，那么道的不可尽知特性应该是显而易见的。不管宇宙是有限的还是无限的，相对于我们人类的认知来说肯定是无限的，无限的宇宙受道支配，而其相互的联系也即宇宙万物的排列组合当然也受道所支配，那么道必是无限的，无限之道又怎可尽知？退一步说，即使道可尽知，你所知之道也是此刻之道和之前之道，由于道在不断地发展变化，故而你不可能尽知未来之道，由此亦可知道之不可知性。

既然道不可尽知，那么是不是对道的求索就毫无意义了呢？当然不是！人类社会需要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精神，在求索途中，我们虽不可尽知道，却可以无限逼近道。求道的意义不在得道之时，而在求索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