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老龄产业发展研究

卢守亭

【摘 要】加快老龄产业发展,是有效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客观需要,是和谐社会建设的重要内容.当前,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既存在着发展水平的滞后性、发展领域的不平衡性、发展项目的盲目性、发展阶段的初级性、发展的欠缺性、发展主体的单一性、发展眼光的短浅性等问题,又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必须以民生建设为契机,大力推进其发展

【期刊名称】《洛阳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年(卷),期】2010(025)002

【总页数】5页(P60-)

【关键词】河南省;老龄产业;现状;问题;前景

【作 者】卢守亭

【作者单位】洛阳理工学院社会科学系,河南洛阳471023

【正文语种】中 文

【中图分类】F127

老龄产业,又称银色产业或老年产业,是指为老年人提供产品或服务,满足老年人衣、食、住、行、用等各方面特殊消费需求的各种行业、部门的通称,包括生产、经营和服务三个方面,具有综合性、特殊性、微利性等特征①。加快老龄产业发展,是有效应对人口老龄化的紧迫任务,是拉动内需、改善民生的重要方面,是坚持科学发展观,实现社会和谐的客观需要。河南作为中国第一人口大省,截至 2007年年底,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已达1 202万人,占全省常住人口的 12.87%,其中不能自理的老人就达到 104.83万人[1](P13)。因此,研究河南老龄产业发展的现状与问题,预测其前景,加快其发展,具有尤为重要而特殊的意义。

1 河南老龄产业发展取得的成就

1.1 老龄产业得到各部门的高度重视

河南、省及其各部门高度重视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早在 1990年颁布实行的《河南省老年人保护条例》中就强调:“各级应逐步发展、建立和完善老年人所必需的社会保险、社会救济、医疗保健和文化教育事业”,“各地应积极创造条件,逐步兴办福利院、敬老院、老年公寓、老年人活动中心,提倡和鼓励单位或个人兴办老年人生活福利和文化设施”[2](P312)。1992年省老龄工作委员会、省财政厅等部门联合下发的《关于积极兴办老年经济实体有关问题的通知》,为全省老年人兴办老年经济实体提供了依据。1993年省下发的《关于围绕党的中心任务积极推进我省老龄工作的意见》,再次强调要“抓住机遇,大办老年经济实体”。1997年省下发的《关于进一步加强老龄工作的报告》强调:“各级要从上鼓励、扶持单位和个人兴办老年福利事业,动员社会力量,分层次、多渠道地兴建老年福利设施”。2001年,《河南、河南省关于贯彻落实〈、关于加强老龄工作的决定〉的

意见》中,进一步将“坚持引导与社会兴办相结合,按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要求积极发展老年服务业,逐步建立比较完善的以老年福利、生活照料、医疗保健、体育健身、文化教育和法律服务为主要内容的老年服务体系”作为老龄工作的重要原则和目标之一[2](P315-323),并用将近五分之一的篇幅,就各部门和社会力量兴办老年服务设施,发展老龄服务业,进行了较具体的论述。

河南省还分别制定了河南省老龄事业发展“十五”、“十一五”计划纲要,将老龄产业中的照料服务、医疗保障、精神文化生活等内容,作为老龄工作的重要任务和措施作了较具体的要求。

另外,为加快养老机构规范化建设,加强对老龄产业发展的指导,全省已有 102个县 (市、区)建立了老龄工作机构,落实了编制,并先后制定了《河南省养老服务机构质量标准》、《河南省养老福利服务机构质量星级划分与评定标准》、《河南省养老服务合同参照文本》、《河南省养老服务机构委员会工作规则》、《关于加强社会办老年福利服务机构管理工作的通知》等文件。这些文件的出台,极大地促进了全省老龄产业的兴起和发展。

1.2 养老服务设施建设成绩斐然

河南省各级部门和社会各界投入大量资金,积极推动养老服务设施和老年人活动设施建设。2005年出版的《2005年:河南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称,河南共建敬老院2 276所,床位 5.6万张,收养 5.3万人,分散供养 “五保”老人 16万人;社会力量兴办老年公寓 196所,床位近万张,入住老年人 6 000多人;老干部活动中心 2 5个;兴建社区老年服务设施3 227处;被作为河南老年公寓窗口示范单位、投资 4 000多万元兴建的河南省社

区老年服务中心“中州颐养家园”于2004年重阳节正式开业;全省已投入资金 2亿多元建成 “老年星光之家 ”295个,在建 218个[3](P203)。2006年河南收养性老年福利机构已达 2 361个 (其中城市 239个,农村 2 122个),床位82 424张,工作人员 9 910人,收养人数达 68 288人[4](P5)。具体情况见表 1。

表 1 2006年河南收养性老年福利机构状况?

1.3 社会化养老服务快速发展

在社会福利社会化工作思路指导下,河南老年社会服务业得到快速发展,养老服务社会化有了新突破。以洛阳为例,截至 2009年 4月,洛阳市已有注册的在办社会办养老机构 32个,其中2001年创办了 7个,2008年创办了 9个,从 2001年到 2009年累计增加 25个,8年增长了 4倍多。另外,老年服务社会化步伐也明显加快,继 2003年 11月,河南省首家老年服务社会团体——郑州社康老年综合服务中心成立之后,安阳社康、新乡社康、开封社康、洛阳社康也相继成立,并得到较快发展。它们为老年人提供日托照料、健身康复、休闲娱乐、社区医疗、管家登门、配送到户、异地养老、异地旅游、异地疗养等多项服务项目。仅洛阳社康“暖巢管家”,1年多时间就为老人登门服务累计 2万余次。社康老年综合服务中心的发展,标志着河南老年服务社会化迈出了关键性一步,翻开了河南老龄产业发展史上新的一页。

1.4 养老保险参保人数稳步增长

十几年来,河南养老保险工作成效显著,基本养老保险覆盖面继续扩大,养老保险参保人

数稳步增长。据统计,2000年河南养老保险参保人数为662.68万人,2006年为 762.6万人,6年增加99.92万人,增长 15.08%,增速为 2.51个百分点 /年[4](P6)。具体情况如图 1所示。

图1 2000年～2006年河南参加养老保险人数增长情况资料来源:《河南统计年鉴——2007》有关数据.

2 河南老龄产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尽管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但目前仍然存在着许多问题。

2.1 发展水平的滞后性

发展水平的滞后性,是指老龄产业的发展,同广大老年人日益增长的对老龄产品和服务的需求相比,明显滞后,供求差距显著。以养老机构为例,截至 2007年底河南有 60岁及以上老年人口 1 202万人,其中不能自理的老年人口已达 104.83万人[1](P13),而 2006年时,河南收养性老年社会福利机构仅能提供床位 82 424张,不能自理老人数与床位数之比为 12.72∶1,供需失衡严重[4](P5)。可见,河南老龄产业发展水平,异常滞后,与广大老年人对老年产品和服务的需求相比,过于悬殊。

2.2 发展领域的不平衡性

发展领域的不平衡性,是指老龄产业的发展无论在其内部各行业,还是在地域之间、城乡之间,都存在着较大差异。

首先,在老龄产业内部,整体来看,老年公寓、敬老院、托老所、老年活动中心等养老机构发展较快,也发展最好,而对于专门为老年人设计的普通住宅,专门为老人提供的居家养老生活、医疗护理服务、出外旅游服务、人寿保险服务、咨询服务等发展相对较慢,专门为老人提供服务的老龄医疗保健业专门化程度低,专门为老人开发的科技含量较高的老年人专用品较少。比如吃的方面,除了保健品,老年人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专利”商品。总之,在老龄产业内部各个方面的发展上,表现出极大的差异性。

其次,在地域上,城乡差距较大。一般来说,城市老年人对老年服务产品和服务设施的人均占有量高于乡村老人。2006年河南城镇每千位老人拥有养老床位 8.47张,而农村仅拥有 6.98张[4](P42)。另外,为城市老年人提供的服务项目也远远多于农村老年人,并且服务质量也高,经营状况也好。

2.3 发展项目的盲目性

发展项目的盲目性,是指老年产品、服务项目、服务设施的投入,缺乏全面而深入的市场调查,多靠感观印象,有的甚至是作为“形象工程”而投资兴办的,带有极大的盲目性,导致老龄产业的发展存在着整体发展滞后下的供求结构性失衡,即“供”非所“需”,“需”非所“供”现象。主要表现为:一方面有市场需求的产品和服务满足不了需要,比如老年医疗护理机构少、条件差、定位不准确、管理落后,从业人员素质较低,难以满足大多数老年人的需求;另一方面表现为不适用的产品和服务又相对过剩,比如养老院不是奢华、收费高,就是设置低和服务差等。

2.4 发展阶段的初级性

发展阶段的初级性,是指老龄产业的发展,同发达国家相比,尚处于起步阶段,用中国老龄协会调研部主任程涌先生的话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老龄产业还未形成。主要表现为:进入老龄市场的企业偏少,专门开发生产老年用品的企业更是凤毛麟角,老年产业的发展缓慢,导致适合老年人生理特征的产品品种少,主要集中在老年保健品等少数几种商品上;为老年人开发和提供的服务项目少且质量低,不能满足广大老年人的需要;老年公寓、老年活动设施远远不能满足老年人需求;等等。在西方发达国家,老龄产业的发展早已具有相当的规模,老年人所需要的吃、穿、用、玩等商品和服务,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而且科技含量也很高。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与其相比,还只能说处于初级阶段或起步阶段。

2.5 发展的欠缺性

虽然省在加强老龄工作、发展老龄事业的各种文件中,明确指出“要落实各项优惠优待”,“对社会力量投资兴办的福利性、非营利性的老年服务机构和有关捐款,要按有关规定实行减免税等优惠”,并要求“金融机构按照信贷通则加大贷款支持力度”[2](P327-335),但这大都是些原则性的要求,过于笼统,缺少具体配套的措施,再加上老龄产业涉及到生产、流通、经营、消费等各个环节,牵扯到民政、财政、劳动保障、工商、计委、国税、地税、银行等不同部门,统一协调难度较大,致使已有的很难贯彻执行。老龄产业发展的不力和缺失,导致老年产品企业、民办养老机构融资困难,税费负担重,层层设卡、处处难的情况时有发生。这种现象严重阻碍了老龄产业的发展,制约了老龄产业社会化、市场化进程。

2.6 发展主体的单一性

多年来,及其各部门一直是老龄产业发展的主体。虽然提出了“鼓励社会力量兴办老年福利服务设施”,但是在实际操作中,仍然将兴建养老设施、发展老年社会服务作为老龄“事业”的一部分,作为“福利事业”来定位;尽管也提出了“社会福利社会化”的理念和工作思路,但对老龄产业的社会化、市场化,至今仍缺乏具体的措施。这些因素直接导致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始终是主办,社会协办,某些时候在个别方面甚至是独办。老龄产业发展主体的单一性,导致老龄产业发展资金的严重不足和发展领域的不全面性,严重影响了老龄产业的发展。

2.7 发展眼光的短浅性

在新闻媒体和文件中,一向强调“老龄事业”、“老龄工作”,而对“老龄产业”一词,则更多地出现在学术探讨层面,致使至今一些决策部门和不少人对“什么是老龄产业,如何发展老龄产业”缺乏足够的科学的认识,要么认为老龄产业就是老龄事业,等于党和强调的老龄工作;要么认为老龄产业是其他产业的一部分,可有可无,没必要单独强调,更没有必要制定统一的发展规划……由于社会各界对老龄产业缺乏正确的全面的深刻的认识,导致一些决策部门和企业不能用长远的科学的眼光审视它,规划它,发展它,进而造成老龄产业的发展,支持度低、企业参与度低的局面,严重影响了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进程。

3 以民生建设为契机,大力推进河南老龄产业发展

老龄产业,作为专门满足老年人的特殊消费需求而为他们提供产品和服务的产业,尽管在河南的发展还比较落后,并且存在着诸多问题和困难,但笔者认为,老龄产业发展事关民生,前景广阔,是一项可以大有作为的急待开发的朝阳产业。

3.1 人口老龄化的加速推进,将进一步增加老龄产业发展的基础动力

老龄产业作为为老年人口提供特需产品和服务的行业、部门,只有当老年人口达到一定规模,占到一定比重,才可能有商家、企业介入,专门生产、设计其特需产品,专门提供其特需服务。如果老年人数量太少,比重太小,则产品、服务需求量小,成本效益高,利润小,甚至零利润或赔本,商家、企业就不愿意介入。即使有商家和企业生产,也难以形成市场规模。因此,老龄化水平、老年人口规模是老龄产业形成和发展的外在基础条件与动力。

2000年河南有 60岁及以上老人 928.万人,占其总人口比重为 10.03%;2007年年底则分别增加、提高到 1 202万人和 12.87%;预计 2050年将依次为 2 835万人和24.4%[5](P310)。河南老龄化程度的加深,速度的加快,以及老年人口规模的空前膨胀,将为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提供无比强劲的基础动力。

3.2 巨大的老年市场消费需求,正日益成为刺激老龄产业持续、高速发展的外驱力

产业是由所有具有某种同一属性,并从事盈利性经营活动的企业或企业群所组成的集合体,一个产业就是一个市场,市场性是其重要特征[6]。老龄产业作为一种产业,也是企业或企业群的集合体,也具有市场性。马克思指出:“需要是同满足需要的手段一同发展的,并且是依靠这些手段发展的。”[7](P559)因而巨大的老年市场需求将成为老龄产业发展的重要外在驱动力。

根据市场学理论,老龄市场需求 =老年人口数量 ×购买力水平 ×购买欲望。前已述及,河南老年人口规模巨大,到 2007年底已达 1 202万人,并且呈加速度增长状态;从购买力水

平看,近年来河南经济稳步增长、城乡居民收入持续增加,以养老保险、医疗保险、最低生活保障等为主要内容的社会保障体系进一步完善,企业离退休人员养老金大幅度提高,老年人的购买力逐渐增强;购买欲望方面,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文化素质的不断提高,老年人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也在不断改变,其价值观、消费观在不断更新,勇于赶潮流、追时髦、求享受的老年人越来越多,保健、娱乐逐渐变成老年人新的消费热点。近年来,河南老年旅游市场的兴起就证明了这一点。日益扩大的老年市场需求必将带动着老龄产业的持续、高速、健康发展。

3.3 养老社会化、市场化,是推动老龄产业发展的又一强劲力量

家庭养老是河南传统的养老模式,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化、工业化的推进,以及计划生育的实施,个体流动性增强,家庭小型化趋势加快,老年人口抚养比上升,家庭养老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挑战。2002年,河南城乡居民平均每户家庭人口依次为 3.07人和 4.14人,到 2006年,两项指标分别下降到了 2.94人和 4.12人。平均家庭户规模由 2002年的 3.6人下降到 2006年的 3.53人。与此同时,2006年河南省老年系数和老年抚养系数也分别上升到 8.1%和 11.3%,其中信阳市两项指标则已分别达到 9.4%和 14.1%[4](P22-84)。

传统养老模式下仅仅靠福利形式的社会服务和家庭服务,已渐渐不能适应养老新形势的客观需要,利用社会化、市场化、产业化运行机制来不断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养老需求,成为历史的必然选择,而养老市场化、社会化又必然会作为一种强大的内驱力,推动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以照料服务业为例,随着老年人年龄的增长,其身体活动能力、自理能力和健康状况在下降,一些日常家庭事务将不能完成,特别是 80岁以上的老年人,更需要有人来协助完成家务或者予以照顾,而家庭规模日益小型化,家庭照料人力资源在减少,这就

对发展家庭照料服务业提出了客观要求,有技术专长的陪老工、钟点工、护理工、临时保姆等家政服务将大受老年人欢迎。为独居老人和空巢老人提供的紧急呼叫系统、社会综合服务呼叫网络等,也将有广阔的发展空间。

3.4 老年人需求多样性的增长,将推动老龄产业的全面发展

老龄产品和服务市场需求与老龄企业有着密切的关系,没有市场需求就没有企业,也就没有企业的集合体——产业,市场需求的多样性决定了企业的异质性。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受现代文明的影响,老年人口的消费观念开始转变,消费层次也逐渐由生存型向享受型、发展型过渡;同时,由于老年人年龄、性别、文化程度、经济状况、身体状况、职业等各不相同,他们又有着各自特殊的需求,因此,老年产品和服务的需求日益呈多样化趋势。这就要求老龄产业须根据他们的不同需要设计、生产、提供不同类型、不同层次的各种各样的产品和服务,这必将推动老龄产业内部各个行业的全面发展。

3.5 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与完善,将为老龄产业发展提供可靠的制度保障

制度的建立与规范是任何产业健康发展的基础。随着经济的改革和调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将逐步发展和完善,产业与市场管理将逐步规范,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与老龄产业发展相关的法规也将会先后出台和逐步完善,这必将为老龄产业的健康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并提供可靠的制度保障。

总之,加快老龄产业发展,是有效应对人口老龄化的客观需要,是和谐社会建设的重要内容。当前,河南老龄产业的发展,既存在着诸多不足与问题,又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遇,我们必

须以民生建设为契机,大力推进其发展。

注 释:

①由于中国的老龄产业发展尚处于起步时期,严格地说,还未构成“产业”,因而本文所述“老龄产业”,包括民办、公办、民办公助、公办民营等多种形式的实体.

参考文献:

【相关文献】

[1]林宪斋.2009年河南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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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焦锦淼.2005年:河南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4]河南省统计局,国家统计局河南调查总队.河南统计年鉴——2007[Z].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7.

[5]焦锦淼.2008年河南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8.

[6]汪雁.对老龄产业内涵及性质的再思考[J].市场与人口分析,2004,(3).

[7]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 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