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７年３月 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ｏｕｔｈｅａｓｔ Ｕｎｌ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Ｍａｒ．２Ｏ１７ Ｖｏ１．１９ Ｎｏ．２ 第１９卷第２期 论社会价值观生活化的历史流变及其启示 陈赵阳 （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文化价值观研究中心，福建福清３５０３００） ［摘要］历史地看，社会价值观构建同社会生活的关系历经两者的朴素结合到两者 的渐行渐远，再到社会价值观构建逐步回归生活等三个阶段。这样梳理和解读社会价值 观生活化的嬗变历程，不仅可以让人们更为清晰地把握其发展脉络，准确地寻绎其历史走 向，而且可以为今天更有效地推进社会价值观建设，乃至更好地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 价值观提供重要的启示。 ［关键词］社会价值观；生活化；经济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日常生活 ［中图分类号］Ｂ０１８；Ｂ８２１［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５１１Ｘ（２０１７）０２—００１５—０９ 恩格斯曾指出：“马克思研究任何事物时都考察它的历史起源和它的前提，因此，在他那里，每一 单个问题都自然要产生一系列的新问题。”…枷无论哪种思想的产生都不会是空穴来风、从天而降，都 不能抛弃历史、超越历史。它总是映照着历史的天空，与历史的足迹存在着千丝万缕、难以割断的联 结。从历史的角度梳理和解读社会价值观构建同社会生活的关系，不仅可以使我们更为清晰地把握 其发展脉络，准确地寻绎其历史走向，而且可以使我们在对历史上有关经验教训的混沌的清理和推 究中酿就新的思路，汲取研究所需要的源泉和力量。 一、社会价值观与社会生活的朴素结合 诚如恩格斯所言：“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２ 社会价值观的形成与人 类社会的发展是并行的，社会价值观始终存在于人类社会。为此，社会价值观的构建应该从人类生 活的源头去寻找自己的起点。探寻历史的源头，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人类社会最原始的社会价值观 构建便是与社会生活同在，和社会生活融为一体，在社会生活中进行，为社会生活服务。值得一提的 是，之所以寻根溯源，探寻社会价值观建设的原初状态，并不是意味着要抛弃现代文明，更不是意味 着原始状态一定是合理的，但这么做至少能够让人们更容易地洞察特定事物的本真，并将其作为一 个重要的参照系来剖析和解决当下所出现的问题；能够证实社会价值观构建以社会生活为基础并融 入于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一做法曾经是切实可行的。历史的面貌原本如此，现在所作出的选择在 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为一种否定之否定的辩证过程。 （一）社会价值观始于原始社会的生产劳动 “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 交织在一起的。”口 在社会价值观的起源问题上正是如此。其既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神授的，更 不是与动物一样的本能体现。恰恰相反，是社会生产活动促使人类产生了对社会价值观的需要并由 此产生了社会价值观。 １．劳动是社会价值观产生的源头 作为人类社会形成和发展的最初动力，劳动的产生与发展决定了所有社会关系的产生与发展， 【收稿日期］２０１６－１２－１８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生活化研究”（１３ＹＪＡＴ１００３４）、２０１６年度福建省高等 学校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项目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陈赵阳（１９７９一），男，福建莆田人，福建师范大学福清分校文化价值观研究中心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价值观 教育。 １６ 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ｌ９卷 并通过社会关系决定了价值观起源。价值观是社会关系的产物，的自我不存在价值关系，无法 表现出是非、美丑、利害、善恶性质。只有形成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集体以及人与社会之问的复 杂的社会关系从而迫切需要调节这些关系的时候，价值观的产生才成为可能和必要。劳动使原始人 最初形成了极其简单的社会关系，能在部落血缘关系中区别出“自己的”和“别人的”。“自己的”都体 现着安全、有益的因素，而所有“别人的”则蕴含着危险、有害的成分。至此，原始人在自己的劳动活 动中逐渐学会甄别“益”和“害”的价值关系。随着原始社会生产劳动的深人发展，人们的交往关系愈 来愈复杂化了，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关系问题就被提出来了，人们对这种关系的认识更加明确 了。特别是当人们不仅认识了人们的相互利益关系，而且认识到人们的行为对社会关系的影响，并 且运用这种认识去指导自己的行动，形成了行为的原则和规范时，就产生了价值观念。 ２．社会分＿Ｔ是社会价值观产生的关键 促使社会价值观产生的关键是由于社会生产力的进步而导致的社会分工的出现。随着生产＿Ｔ 具的改进和生产力的发展，原始人出现了劳动分工。由于分工出现了产品交换、分配，随之产生了自 己利益与他人利益、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之间的矛盾。于是，早期人类逐渐产生了调整自己与他人、 个人与整体的利益关系以及要求个人行为按照一定的行为规范进行活动的需要，即在原始氏族内部 逐渐形成了为当时社会物质生活条件所必需的行为规范要求。恩格斯曾强调：“在社会发展某个很 早的阶段，产生了这样的一种需要：把每天重复着的产品生产、分配和交换用一个共同规则约束起 来，借以使个人服从生产和交换的共同条件。” “由此可见，人类对社会价值观的自觉需要，实在是 来源于早期人类自身维护其生产、分配、交换以及消费的共同秩序的需要。这些需要通过氏族成员 的力量，逐渐成为每一个氏族成员所应共同遵守的行为准则。由此，原始氏族内部的社会关系 不仅包含了生产关系，也包含了人类最初的价值观念。 （二）社会价值观寓于原始社会的精神生活 原始社会的精神生活表达着社会成员之间的思想、情感和需求，蕴涵着价值观的萌芽，对原始人 的价值观形成具有重要的影响，大大促进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 １．社会价值观寓于原始社会艺术生活 艺术是通过人们创造的各种具体而生动的形象来反映社会生活、表达思想感情、体现价值取向 的精神文化。原始艺术的产生与发展是建立在原始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之上的，是原始人类思想水 平提高的表现。在原始艺术生活中，彩陶艺术、绘画以及雕刻不仅较早产生，而且对人的思想具有深 远的影响。“由于绘画艺术属于意识形态范畴，故原始绘画也反映了当时的生活，体现了作者一定的 思想感情。”＿５＿３ 可见，原始绘画艺术是原始社会成员表达思想、体现情感的重要渠道之一。同样，无 论是雕刻还是陶塑艺术，都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原始人类的文化水平和图腾信仰等思想状况，体现着 当时人们的思想动态和价值取向。除此之外，音乐和舞蹈也是原始艺术的重要形式。最初的音乐产 生于劳动之中，人们借助于音乐表达思想情感、歌唱劳动的快乐。而舞蹈常常和音乐相配合而出 现。它们都是群众性的艺术形式，产生之初往往是集体参与。在欢收、欢度节日或者举行重大 的宗教活动时，人们载歌载舞，以歌舞表达情感和思想。歌舞从产生之初，就与社会性活动紧密结 合，并借以巩固氏族内部的团结，增强生存能力。音乐和舞蹈的这种集体性，蕴含着原始社会财产公 有、集体至上的价值观念。 ２．社会价值观寓于原始社会宗教生活 原始社会的价值观构建活动源于人类早期的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寓于原始宗教之 中。原始宗教最早的表现形式是自然崇拜。人们把那些对人类最有影响的自然物或自然力当作崇 拜的对象，对之表示敬畏，进行祈祷，幻想得到它们的保护或恩赐。更由于自然爆发力的不可捉摸 性、自然摧毁力的不可抗拒性，迫使人们不得不承认“人命在天”，接受天命的约束。为此，天命观成 为那时社会价值观念的核心内容。承认天命，遵从天意，恪守天道，生怕触犯天威，成为那时人们心 目中必须恪守的基本价值准则。在自然崇拜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图腾崇拜则反映了人的以动物为祖 第２期 陈赵阳 论社会价值观生活化的历史流变及其启示 １７ 先的认识，也反映了对人类早期生活的依存物的感激与期望心理。其图腾禁忌反映了人类早期群体 生活的秩序和规范意识。可以说，图腾崇拜既是一种原始宗教，也是一种氏族意识教育，自然也包含 着氏族共同价值观念的构建。原始宗教的另一种形式是祖先崇拜。它一方面是对祖先表达眷念和 敬仰之情，缅怀祖先功德；另一方面也是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祈求祖先的庇护。原始人通过祭祀祖 先，歌颂祖宗功德，向其后代进行继承发扬氏族优良传统的教育，有利于加强共同血缘的观念，强化 氏族的团结统一，增强氏族的共同价值观念。 （三）社会价值观融于原始社会的日常习俗 在原始社会，没有阶级差别，所有人一律平等，任何人都没有特权和私利，整个社会也没有任何 强制力量，其运行所依靠的社会调节力量，主要是禁忌、传统以及首领的威信等，尤其是日常习俗。 正如列宁在《论国家》中所述：“在原始社会里，……我们看到的是风俗的统治。” 各种习俗渗透在 人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体现于人们生产和生活的各个环节。它们不仅作用于集体性生产和协作 中，也作用于宗教活动，成为原始人类生产、生活过程中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确确实实存在且起着重 要凝聚和调节作用的力量。而这些传统习俗与原始社会成员的价值准则是如影随形。 在原始社会生产方式基础上产生的社会价值观念，是人类价值观发展历程上的第一个历史类 型。基于原始社会生产力水平极端低下、生产资料公有、分配绝对平均等缘由，使得社会成员自然而 然地形成了原始朴素的平等观念。并且在原始制的基础上、在朴素的平等观念的支配下，原始 人类形成了淳厚的道德风尚。成员之间团结、互助、关爱以及维护氏族集体利益，成为原始社会普遍 推崇的价值取向。大家共同遵守的这些价值准则在长期的生产、生活中代代相传、反复实践，逐步成 为氏族公社普遍的风俗习惯，并形成固定传统。氏族成员要按照特定的传统习惯要求进行生产、生 活。这些传统习惯对氏族成员具有较强的约束力，是维护和实现氏族整体利益、规范氏族成员思想 行为所必需的。如果个人思想行为一旦与之相背离，就会被视为破坏和侵犯了氏族的整体利益，必 然遭受到部落中其他成员的极力谴责和给予的惩罚，以儆效尤，进而更好地协调和规范氏族内部关 系，维护和促进氏族的生存和发展。 二、社会价值观构建疏离于社会生活 由于社会价值观构建涵盖的内容十分广泛，限于篇幅，本文主要从其最重要的内容——社会价 值观教育人手，管中窥豹，考察其与社会生活关系的历史足迹。 伴随着原始社会后期生产力的提高、生产资料的增加和剩余产品的产生，人类社会出现了私有 制，逐步进入了阶级社会。同时，由于人们对世界认识的广度和深度的推进，发明了文字。自此之 后，科学世界逐渐从社会世界中分离出来，日常生活与非日常生活开始分离，人们形成了概念、定理 和抽象的思想体系，形成了一个灰色的科学世界、理论世界。社会的经济基础及文化领域所发生的 这些重大变化，直接影响了社会价值观教育这一上层建筑的变化。至此，社会价值观教育开始跟着 所有权走，与大众生活渐行渐远，从内容到手段到目的，再也不以人类的生活为出发点和落脚点，而 是转变为统治阶级的工具，只为少数人更牢固地掌握政权而服务。教育目的去生活化、教育内容抽 象化、教育方式说教化，成为阶级社会价值观教育的重要特征。在后面很长的历史时期里，生活世界 成为价值观教育遗忘的角落。 （一）中国古代传统社会价值观教育疏离于生活的表现 以儒家思想为主导的中国古代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既没有像欧洲中世纪的教那样对尘世 间的世俗生活予以一概否定，主张人们只能在宗教的框架内思想与生活，也没有完全陶醉于纯粹的 理性世界中，把道德价值观教育视为纯知识性的行为。而之所以讲中国古代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也 具有疏离于社会生活的一面，是因为在本质上，其归根结底并不是倡导人们在世俗生活中体验、创造 和享有道德价值观，而是注重于人们对其所主张的“天道”的服从，轻视甚至忽略了人在社会生活中 的主体性。具体而言，古代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疏离生活的倾向在其目标、内容和方法上不同程度 １８ 地存在。 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１９卷 １．传统社会价值观教育的目标脱离了生活现实 中国古代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的终极目标指向的是圣贤理想人格。在传统社会价值取向中对 圣人的崇拜是根深蒂固的。孑Ｌ子把传说中的尧、舜、禹视为理想中的圣人，“唯天为大，唯尧则之” （《论语・泰伯》）。他认为尧、舜、禹与天一样的伟大与崇高。但即便是这么高尚，尧、舜也不是完全 意义上的圣人，因为“尧舜其犹病诸”（《论语・雍也》）。在孟子眼里，圣人是“人伦之至也”（《孟子・梁 惠王上》），“圣人之于民，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孟子・公孙丑上》）。北宋邵雍曾言：“人也者，物之至 者也；圣也者，人之至者也。”（《皇极经世・观物篇四十二》）而圣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人之至者”，显得 出类拔萃，那是由于圣人能做到与天道的统一。朱熹为此指出：“道便是无躯壳的圣人，圣人便是有 躯壳的道。”（《朱子语类》卷一三零）因为圣人得道，实现圣道合一，所以圣人便被视为人之极品。由 此，中国古代社会便在圣贤人格上蒙上了一层神秘性和极致化的面纱。孟子有言：“充实之谓美，充 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孟子・尽心下》）朱熹注日：“大而能化，使其大者泯然无复可 见之迹，则不思不勉，从容中道，而非人力之所能为矣。”（《孟子章句集注・尽心章句下》）正因为圣人 这般出神人化，所以中国传统社会道德价值观教育的总体目标只能是成圣成贤。故《苟子・劝学》有 云：学者应“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程颐有言：“人皆可以成圣人，而君子之学必至于圣人而后已。 不至于圣人而后已者，皆自弃也。”（《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五）中国传统社会所设计的“圣人”如此高 不可攀、神圣莫测，具有浓厚的超现实的理想主义色彩，是现实生活中上普通人所难以企及的境界， 这也使得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总体目标成为脱离生活实际的空中楼阁。 ２．传统社会价值观教育的内容脱离了生活轨道 从总体上看，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内容表现出鼓励和控制两个倾向。一方面，传统道德价值观 教育鼓励“秩序”和“顺从”，其内容灌输给人们更多的是秩序观念和顺从观念。儒学在春秋战国时 期，尚属原生态，具有较为浓厚的民本色彩，其人伦关系推崇“事亲”。而经西汉改造之后的儒学则把 人伦关系的重点定位在“事君”，强调君主的至高无上。中国古代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的基本内容也 由此产生了重大的转向，即从强调人伦关系之“仁”转为强调人伦关系之“序”。既然传统道德价值观 教育内容强调秩序观念，要求人们依序而言而行，那么与之配套的顺从理念也就自然而然地得到倡 导。而这种顺从理念的基本内核则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先于西汉大儒董仲舒提出把“天”视为 道德的源头，春秋时期孔子在《论语・尧日》就已提出“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的理念。孔子把“知天 命”视作评判君子的标准。将遵天命天意看成是一种道德原则。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在强调“天意” 的同时，强调“天不变道亦不变”的观点，认为道德价值观内容的变迁取决于神秘莫测的“天道”或“天 意”，不是随着生活的变化而变化，使道德价值观教育脱离了生活的轨道。另一方面，传统道德价值 观教育的内容极力控制“情”“欲”“利”。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在塑造理想人格的同时，提出“子罕言 利”（《论语・子罕》）、“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 （《汉书・董仲舒传》）、“革尽人欲，复尽天理”（《朱子语类》卷四）等要求。这些要求抑制了人作为“情 感人”“欲望人”“利益人”等存在和发展的方面，肢解了人的真实存在。 ３．传统社会价值观教育的方法脱离了生活场域 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非常注重反省、内求、悟道等内向探求方式，是儒家一直以来极力倡导的教 育方式。孔子日：“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论语・里仁》）又日：“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 （《论语・颜渊》）孔子所强调的“内省”指的就是从自身反思自己的德行。在强调“内省”的同时，孔子 非常注重“内求”。他指出：“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论语・述而》）由此可知，孔子主张运用“求”的方 法达到崇高的道德境界。他还认为“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这表明他的“求”是求之于 “心”。孟子对孑Ｌ子这一教育思想作了进一步丰富和发展，提出了“反省内求”的修养方式。后世有朱 熹讲存养省察，还有陆九渊讲切己自反。总之，“中国儒家之道德修养论向内用力的特征十分明显， 而且一以贯之。” 道德价值观教育要求发挥受教育者的主观能动性，这无可厚非。然而，传统道德 第２期 陈赵阳论社会价值观生活化的历史流变及其启示 １９ 价值观教育所运用的自省法是以“万物皆备于我”的先验主义道德观为前提，是需要按既定的道德规 范去行动，是以“经典”要求为参照。“反省内求”参照的是“圣贤书”，而不是主体的日常生活生产实 践。这是一种典型的以主观检验主观的方法，直接导致了传统道德价值观教育的场域囿于主观想象 之中。然而这种场域充其量只是一种静态的场域、认知的场域，并不是所必需的实践的场域、生活的 场域。 （二）中国近代以来社会价值观教育疏离于生活的表现 伴随着历史的脚步迈人近代，中国道德价值观教育并未因此而走上一条平坦的发展道路。由于 受到西方科学主义思潮的影响，再加上对马克思主义教条化的理解，导致了近代以来中国道德价值 观教育在其发展的道路上，走过了不少的坎坷之路，或多或少地存在脱离生活的倾向。 １．社会价值观教育因泛科学化而脱离生活 近代以来，传统礼乐日渐崩坏，佛理道学被冲得支离破碎，孔孟程朱思想体系被批得体无完肤。 面对急剧的社会转型，国人在困惑、迷茫和痛苦之中失去了继续以它们指引价值追求的自信，开始急 不可耐地向西方寻找失落的精神慰藉。于是，那时的西方科学一经进入中国，便立即被蒙上浓厚的 意识形态色彩。换言之，在近代中国，被努力引进的科学首先并不是作为解释和改造世界的知识和 方法而出现的，不是作为仅仅认知层面的工具理性来看待，而是作为一种拯救社会、蕴含价值意义、 慰藉心灵的手段受到国人的普遍青睐。诚如陈独秀当年所言：“西洋人因为拥护德、赛两先生，闹了 多少事，流了多少血，德、赛两先生才渐渐从黑暗中把他们救出，引到光明世界。我们现在认定这两 位先生，可以救治中国政治上道德上学术上思想上一切的黑暗。”［８ 从陈独秀的此番言语中可以看 出，彼时的“科学”范畴更多偏重于政治改造意义，而非自然认识意义。科学被视为冲破封建主 义思想“囚笼”的有效手段，而非被用来努力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正确方法。这在一定意义上说明 了，近代中国相当多的知识分子是立足于全能的价值意义上、出于信仰高度的层面上来认知和接受 西方科学的，表现出明显的唯科学主义倾向。这种倾向对中国的教育乃至整个文化产生了重要的影 响，其中自然也包括对道德价值观教育的深远影响。科学主义在近代传人中国以后，对中国道德价 值观教育所产生的深远影响则突出表现为片面重视知识的传授，漠视受教育者在道德思维和判断能 力方面的发展，把道德与生活割裂开来。 ２．社会价值观教育因泛意识形态化而脱离生活 近代以来，社会价值观教育曾一度被蒙上浓厚的意识形态色彩，过度关注人的阶级性。人被片 面看成是阶级的人，而无视人作为非阶级的、普遍的、类的存在。这种情况的产生与我国近代以来长 期激烈的社会政治斗争的惯性影响和当时冷战的国际局势有关，也与苏联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的 影响有关，更与我们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化理解有关。在这期间，阶级斗争学说一直占统治地位。 在阶级斗争学说的视野里，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而没有超阶级的人性。于是在道德价值观教育 领域就出现了批判所谓资产阶级教育理论与人性论，过度强调阶级矛盾，严重抑制群众日常生活的 正常追求。“这一切的结果是把活生生的人逐步变成了失去主体能动性、头脑僵化的‘懒汉’；变成失 去人格，一切以依赖为是的附庸；变成没有主体意识，失去个人追求，为少数人所利用的工具。 至‘’时期，这种状况发展到极点。＂［９１３０７ ３．社会价值观教育因泛理想化而脱离生活 理想是人所特有的一种主观意识，正是理想赋予人之生活的意义。道德价值观的目标之一就是 要高扬人类的这种特性，培养有理想的人。因此，道德价值观教育自然而然也包含着理想教育。但 值得注意的是，道德价值观教育在塑造理想道德人格的同时，也不能排斥其现实生活取向，须要“顶 天”，也要“立地”。如果道德价值观教育片面追求高层次的理想人格，与社会的变革和发展相分离， 脱离了受教育者的生活实际，那么这种教育只能流于“假、大、空”、形式主义的结局。况且，理想的道 德人格在实际生活中往往不会成为普遍的道德表征，所以也不应成为道德价值观教育的唯一取向。 我们在过往的岁月里对所有制结构的追求曾一度表现出单一、求纯和贪大的倾向，反映到道德教育 ２０ 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１９卷 领域时则表现出浓厚的主义色彩。一提到道德价值观教育，常常被认为是指主义道德教 育，而现实生活所赖于运行的家庭美德、职业道德和社会公德等日常基本行为规范却往往被忽视。 由此导致一种尴尬的局面出现：一方面真正具有高尚的主义道德的社会成员并不多，而另一方 面是很多社会成员不懂得去遵守最起码的社会价值准则。 三、社会价值观构建回归于社会生活 事实上，从道德价值观教育与生活的关系来看，近代以来道德价值观教育呈现出疏离生活和回 归生活相互交织的复杂局面。具体而言，近代以来中国道德价值观教育存在着偏离生活倾向的同 时，也存在另一线索，即有人不断对这种倾向提出了警醒和批评，努力倡导道德价值观教育回归生活 世界。这两条线索相互交织、难解难分，共同演绎着近代以来道德价值观教育与生活的关系，形成了 至今仍然存在的道德价值观教育理论与实践中的张力。 自鸦片战争以来，近代中国教育虽历经改革，但其主流倾向要么是继续“老八股”，要么是采用 “洋八股”。无论是哪种倾向，都脱离了生活、脱离了近代中国社会生活实际，都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 需求。“”运动把中国的事业推向一个新的高潮，进一步触动了近代中国教育改革，先后涌现 出生活教育、乡村教育和平民教育等多种教育改革思潮。在生活教育的倡导者中，陶行知先生当属 杰出代表。他师承现代教育的先驱、生活教育理论的创立者——杜威，学成回国后，适逢教育改革蓬 勃展开的大好时机，针对旧式教育的种种弊端，提出了符合中国社会实际的生活教育理论。其生活 教育理论的核心理念是主张教育必须要贴近生活、贴近实际、贴近群众，使教育真正能够肩负起改造 社会、塑造新人的时代使命。其内容主要包含“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教学做合一”等三部分 内容。其中，“生活即教育”是陶行知生活教育理论的核心内容。陶行知先生认为：“生活教育是生活 所原有，生活所自营，生活所必需的教育。教育的根本意义是生活之变化。生活无时不变，即生活无 时不含有教育的意义。因此，我们可以说：‘生活即教育’。”ｎｏＪ 陶行知的生活教育理论实际上也包 含着丰富的道德价值观生活化的意蕴。首先，其道德价值观教育的根本目的在于引导人们积极投身 于社会生活实践之中，努力成为社会的改造者、时代的“弄潮儿”，而不能成为闭门于书斋之中的有言 无行的“书呆子”；其次，其道德价值观教育的主要内容在于强调要紧密结合近代中国社会生活实际， 积极开展富有时代特征、生活气息的国难教育、民主教育以及理想信念教育。最后，其道德价值观教 育的基本方式在于力主将道德价值观融人社会生活之中，使人们在生活中、在实践中接受生动的教 育。以历史发展的视野来看，陶行知先生的生活教育理论为推动中国教育从传统迈向现代作出了不 可磨灭的贡献，代表了中国教育在那个时期所达到的最高水平，并直接或问接地影响着整个２Ｏ世纪 中国教育的改革和发展的走向，包括道德价值观教育在内。 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党发扬从社会生活实际出发开展道德价值观教育的优良传统，使教 育更贴近群众需要，最大程度地凝聚了共识、集聚了力量、调动了积极性，为社会主义和建设的 顺利进行提供了巨大的精神助推力。但自２０世纪５０年代中后期至“”结束，由于受极左路线的 干扰，我国道德价值观教育也蒙上了浓厚的阶级斗争色彩，严重偏离了社会生活实际。此时的生活 教育理论受到了肆意的歪曲与贬斥，被批判为“实用主义”和“改良主义”，生活教育由此走向低潮。 党的十一届ｉ中全会以来，伴随着思想、政治、组织路线上的拨乱反正，道德价值观教育背离生 活的趋势逐步得到了纠正，呈现出向生活回归的强劲势头。生活教育理论和实践不仅得到的认 可，也有了全国众多陶行知研究组织的保障和陶学研究的支持。尤其是，道德价值观教育回归生活 得到了支撑。改革开放以来党和出台的一系列关于道德价值观建设的无一不指向社 会生活、无一不强调生活教育理念。如，《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强调，要通过学校生活、家庭生活、 社会生活等多方面的努力配合、形成合力以顺利开展公民道德教育，要深入开展群众性的公民道德 实践；又如，印发的《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明确指出，社会主 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要“融人人们生产生活和工作学习中”。……以上这些关于道德建设和 第２期 陈赵阳 论社会价值观生活化的历史流变及其启示 ２ｌ 核心价值观构建的纲要、重要意见为我们立足社会生活实践推进社会价值观教育提供了有力的 支持，同时预示着社会价值观教育走向生活已是大势所趋。 四、社会价值观生活化的历史流变启示 历史运行不是直线的，往往是在前后左右摇摆中前进的。历史又有自我矫正能力，虽然似乎出 现反方向运行问题，但“反者道之动”，实际上是历史的自我调节。一部社会价值观生活化变迁史恰 好印证了历史运行的这种特征。社会价值观构建与生活的朴素结合，到与生活的渐行渐远甚至完全 脱离，再到逐步地回归生活、走进生活，并成为生活本身，展示出历史具有矫正偏执的功能特质。这 样的历史流变昭示出如下几点基本认识：首先，生活是社会价值观构建的源泉和土壤。社会价值观 起源于人类的生产劳动和社会生活。从这个意义上讲，社会价值观自生活而来，人的生活是社会价 值观构建的首要根据。生活是社会价值观构建的肥沃土壤，生活中蕴藏着最真实、最生动、最丰富的 社会价值观内容。诚如*总所言：“一种价值观要真正发挥作用，必须融入社会生活，让人 们在实践中感知它、领悟它。” ¨一切价值准则、价值取向和价值目标只有放在一定的生活背景中，付 诸人类的生活实践，才能够被理解和把握。所以，现实生活是社会价值观构建的出发点和归宿点。 其次，脱离生活的社会价值观构建必有危机。生活是社会价值观构建的基础、存在方式和最终目 的。社会价值观构建的合理性问题只有回归到生活中才能得到正本清源的诠释。历史经验表明，如 果偏离了生活的根基，将社会价值观构建置于现实生活之外，必将导致对其内容的误写，使其遁入抽 象的、纯粹观念的迷障中，从而会失去合理Ｉ生的基础，这在任何历史时期都会面临着危机。最后，社 会价值观生活化已然成为历史趋势。横跨上百年广袤无垠的中国近现代社会价值观构建思想尽管 斗艳争芳、千奇百态，甚至有时存在诸多误区，但折射出一种总的趋势，那就是把目光把对超世的眷 恋转向对当下的把握，把对理性的青睐转向对生活的关注，把对人欲的否定转向对人性的肯定。从 这个意义上讲，近代以来的中国社会价值观构建又彰显出不断回归生活世界的趋势。 基于以上三个基本认识，培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必须要回归生活世界，融人经济生活、政治生 活、文化生活以及Ｈ常生活之中，实现理论与生活的全方位对接，方能在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中，在水 滴石穿、聚沙成塔中融化于脑、内化于心、外化于行，达到“百姓Ｈ用而不知”的效果。 （一）须将培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落实到经济生活中 经济生活是最为基本的生活形态，经济关系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关系。任一经济生活方式均 会滋养出特定的社会价值观，这种社会价值观是生活在这种经济活动方式中的人们对该生活方式的 自觉把握。任一有生命力的社会价值观，总是产生于一定的经济关系、生产关系中，而不是脱离经济 基础的抽象概念，均应从现实经济生活中找到自身的逻辑生长点。社会价值观与人们的生产生活和 现实利益密切相关，与社会经济的发展有着水融的联系。为此，要把培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落 实到经济发展实践中。首先，确立经济发展目标和发展规划要遵循社会价值观的要求。经济发展目 标和发展规划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总纲，规划统筹安排和指导经济社会建设工作。在确立经济发展目 标和发展规划的过程中，要始终遵循社会价值观的要求，使各个利益主体能够认清整个社会到底提 倡什么、反对什么，允许什么、禁止什么，努力形成有利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的良好导向和 社会环境，防止出现发展目标和发展规划与社会价值观相背离的现象。其次，出台的经济要遵 循社会价值观的要求。经济的本质在于对社会经济利益进行权威性的分配。因此，在资源稀缺 的情景下，经济背后所隐藏的价值选择就显得十分重要。任何经济总是暗含着价值判 断，其实施也必然具有价值导向的作用。而且与社会价值观相比，经济具有更多的直观性和可 理解性，和人们的切身经济利益关联度较高。因此，对于生活在鲜活的Ｈ常情境中的人们来说，他们 对经济的感受性显然要比社会价值观来得更直接与敏感，经济导向更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再次，经济组织开展各项生产经营活动时要遵循社会价值观的要求。经济组织是经济生活的最主要 主体，其在经济活动或经营活动中要做到实现经济行为和价值追求的相辅相成、经济效益和社会效 ２２ 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ｌ９卷 益的相辅相成，自觉营造有利于弘扬社会价值观的良好氛围。最后，市场个体在参与经济活动时要 遵循社会价值观的要求。市场个体是市场经济主体中最为基础和最为活跃的力量。市场个体在参 与经济活动中要主动接受社会价值观的指导，自觉用社会价值观来约束人的贪欲之心和逐利行为， 以保证大多数人实现利益诉求。 （二）须将培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落实到政治生活中 人类政治生活始终受到特定的社会价值观的支配和影响，这种社会价值观借助政治行为人的心 理和行为渗透和体现到现实政治生活之中。首先，要将社会价值观融人于民主发展中。民主潮流， 浩浩荡荡。其是人类政治文明发展的重大成果，为世界各国人民所孜孜以求，成为不可阻挡的时代 潮流。民主发展的主旨在于保障人的权利、捍卫人的尊严，同时提供和权利、尊严相适应的各种制 度、安排，以更好地推动社会的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对于现今中国而言，发展民主既是社会主 义社会的本质要求，更是社会主义社会的重要价值尺度。如果失去民主，社会主义就会黯淡无光，现 代化建设就会停滞不前。努力推进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使其永葆强大的生命力， 这既是当代中国社会进步发展所须臾不离的政治基础，也是顺应民主发展潮流的逻辑结果，更是社 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借以向广大人民充分彰显其理论魅力的必然诉求。其次，要将社会价值观融入于 法治建设中。法律作为强制性、权威性、惩戒性的手段，借助国家权力对人的行为作了明确规定，把 社会价值观的基本要求用强有力的规范确定下来，确立相应的权利分配与义务履行的具体规则，使 得对人们行为的约束更加明晰化、更具操作性。惟其如此，社会价值观才能借助法律的约束，使其价 值规范成为一种普遍性的、带有强制性的约束人们行为的力量，充分发挥着它对人的行为的评价、导 向和调节功能，进而保证着社会价值目标的实现。为此，要将社会价值观融入于法治社会、法治政 府、法治国家建设全过程中，融人于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各环节中，进而使其更 能深入人心。第三，要将社会价值观融入于执政党建设中。社会价值观内在包含着执政党的指导思 想、理想信念和执政理念，体现了执政党的道德境界和价值追求。领导和推进社会价值观建设是执 政党的意识形态工作的核心任务。为此，执政党首先应该成为践行社会价值观的典范，党建理应成 为构建社会价值观最重要的实践载体和最有力的抓手。 （三）须将培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落实到文化生活中 价值观是所有文化形态的核心和灵魂，所有文化形态都彰显着特定的价值取向，文化是价值观 借以表现自己的重要载体。任何社会价值观要内化于心、外化于行，都需要相应的社会文化的熏 陶。为此，要将社会价值观的深刻内涵和精神实质渗透于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之中，让群众在喜闻 乐见的各种文化形态中获得艺术感染、精神享受、价值认同。首先，要在主流文化大力弘扬主旋律中 传播社会价值观。任一社会的文化都有主流文化和非主流文化之分，没有一个社会能够例外。主流 文化就是在一个社会中占统治地位或能够在诸多文中起到主导地位，并能整合和引领其它文化的文 化。依靠主流文化，融合、发展其它文化，弘扬时代主旋律，传播社会价值观，是意识形态建设的重大 战略任务。为此，主流文化建设要明确社会价值观构建的价值意蕴，把对社会价值观构建的重要性 和紧迫性的理解、对社会价值观的基本内涵和基本要求的把握作为其重要目标取向和核心内涵，牢 牢把握文化发展的方向，以最大限度地达成社会思想共识，巩固共同的思想基础。其次，在精英文化 勇于担当使命中传播社会价值观。作为知识分子文化的主要表现形态，精英文化在文化生活中有着 举足轻重的影响。精英文化应秉承社会价值观理念，勇于承担起自己的时代使命和社会良知的角 色，以解决大众关心的重大的现实问题为突破口，充分发挥“世俗拯救的功能”，修正“经济人”的“最 大化行为”，为人们解决好举什么旗、走什么路、具备什么样的精神面貌和遵循什么样的价值规范等 问题。第三，在大众文化提升人文精神中传播社会价值观。大众文化的勃兴是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 线。它一路高歌猛进，已经广泛渗入广大民众的日常生活领域，深刻影响着大众的价值分析、价值判 断和价值选择，具有鲜明的价值引领作用与较强的价值塑造功能。为此，一方面要把社会价值观融 众文化之中。社会价值观往往具有很强的理论性、抽象性和概括性，必须以通俗易懂的形式扎 ；Ｌ二 ｂ ］｛第２期 陈赵阳 论社会价值观生活化的历史流变及其启示 ２３ 根于大众文化沃土之中，这样才能为大众所真正接受，才能增强社会价值观的感染力和渗透力。另 一方面要用社会价值观提升大众文化的人文精神、强化大众文化的人文关怀，把大众文化的商业价 值与艺术价值、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统一起来，规范大众文化的发展，消除大众文化的负面影响，使 大众文化成为融合社会价值观的宽广平台。 （四）须将培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落实到日常生活中 日常生活是人类休养生息、生存发展的主要场域，同时也是人类思想精神、价值意义的发源地。 社会价值观和日常生活是同一过程，社会价值观来源于日常生活、依赖于日常生活、蕴含于日常生活 之中，日常生活是社会价值观生成的历史原点和根基。可见，日常生活不仅仅是维持个体生命存在 的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获取和消费活动。从更深层次的意义上讲，其理所当然也包含着人们的日 常精神生活。日常生活与人的生命意义始终密切相连，蕴含着丰富的价值意蕴。首先，要于日常生 活细处借力。社会价值观总是蕴含于日常生活的细节里，体现在公民的日常言行举止中。因此，培 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理应于生活细处借力、从生活细节人手，如借力于日常行为准则、日常礼仪活 动、节日庆典活动等。通过做“过细”的工作，引导社会成员从日常生活的细节中感知价值、体验崇 高、增进认同。其次，要于日常生活小处着力。“致广大而尽精微。”一滴水可以折射太阳的光辉，小中 见大是最为朴素的方。社会价值观的传播必须坚持大处着眼、小处着手，才能化量变为质变、积 小成为大成。为此，要着力于从小抓起、着力于微媒体引导、着力于小舞台演绎大主题、着力于小人 物诠释大道理，把“小”的文章做足做好，图难于易、聚焦于“小”，才能见众、见大、见广、见效。第三， 要于日常生活实处发力。“道不可坐论，德不能空谈。”越是知易行难，越是需要踏实践行；越是抽象价 值观，越是需要具体落实。培育和践行社会价值观须于生活实处发力，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劲 头抓落实，方能在人们心里植根。为此，要于保障和改善民生中发力，多解民生之忧，多谋民生之利， 使价值承诺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得以充分兑现和落实；要于精神文明创建活动中发力，以其生动 的实践把社会价值观构建与精神文明建设统一起来，让人们在活动中培育风尚、在参与中升华境界、 在亲身实践中接受教育；要于党风带动社风民风中发力，以优良的执政党党风带动社风民风的好转， 进而为全力、深入推进社会价值观构建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环境和社会生态。 ［参考文献］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２２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６５．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２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９．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１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５．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３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５． 宋兆麟．中国原始社会史［Ｍ］．北京：文物出版社，１９８３． 列宁选集（第４卷）［Ｍ］．北京：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５． 戚万学，唐汉卫．现代道德教育专题研究［Ｍ］．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２００５． 陈独秀．《新青年》罪案之答辩书［Ｊ］．新青年，１９１９（６）． 阮青．中国个性之路一２Ｏ世纪中国个性思潮研究［Ｍ］．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４． 陶行知全集（第３卷）［Ｍ］．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１． *．把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凝魂聚气强基固本的基础工程［Ｎ］．人民日报，２０１４～０２—２６（００１） （责任编辑许丽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