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在北美前所未有的酷寒中开始,就像新闻里说的:今天大半个美国走进冰柜里比走在外边暖和。
寒冷有助于使人清醒,那些关于再次伟大的梦还是留给别人做吧。一位作家朋友在新年之际写下:“远离政治,远离毒品”。把政治和毒品并列,也是一种有意思的说法。毒品只要不自己上杆子去找,一般离你很远。政治有时像瘟疫也像噩梦,避之犹恐不及,但是躲也躲不掉。当然政治不是毒品,虽然有时也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大众媒体时代的荒诞景象之一就是,可以看到大量对政治无知的人成为政治瘾君子。
我曾经以为这只不过是老生常谈的一种:认知与思想会使人变得谦卑,了解到自己的有限,更多怀疑精神。然而我越来越发现很少有人这么想,在信息爆炸与碎片化的当今,似乎人人都可以觉得自己知道一点,可以充满做判断的自信。与以往人们由于无知而盲从不同,如今人们由于跟风大众媒体而趋同,而且他们往往认为自己具有独立思考,并不怀疑自己的.判断力。
没有信仰的物质主义固然面目可憎,貌似虔诚的集体无意识有时令人不寒而栗。不过这个世纪迄今为止更多的是闹剧,在鸡汤、励志、煽情、假崇高背后,是并不怎么刻意掩饰的精于计算和现实考量。
我平时很少和人讨论问题,尤其不讨论具体问题。十多年前就写过一篇文章《真理是越辩越糊涂的》,其中谈到了真理的边界性、可疑性。归根结底,理性叙述本身是有边界的。对于我说来,很多事情最终是诉诸于审美感觉。人对外部世界是无能为力的,大约基于这样一种认识,我一直很能理解人性中软弱、平庸和虚假的一面。然而正因如此,审美感觉的追求就格外重要。
这几年我专心码字,写作本身就是一种与想象的对谈。专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本应构成生活的主要内容。虽然一个人的广度取决于对与自己无关的事物关注的范围,但我从不认为那意味着人们天然应该去关注公众事务。恰恰相反,我觉得“天下兴亡,匹夫无责”,这样的说法也是有相当道理的。人更没有权利去批评和指导他人的态度与生活方式,就如同没有必要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一样。
在这个零下20多度寒冷的冬日,穿得像防化部队那样去遛狗。在冷风中我用身体感觉到,保持内心的温暖是多么不易而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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